“首辅,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前些天,我才和刘公公通过信,没有半点异常!”
奉天殿,喧哗此起彼伏,文武百官都被这消息震得七荤八素。
吏部尚书焦芳回神后,就下意识的说出反驳证据。
这下,朝中喧哗议论戛然而止,目光都落在焦芳身上。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朝中众人都知道,焦芳是通过攀附刘瑾,在马文升辞官后,才能当上这个吏部尚书的。
他已经属于天然的阉党一派。
自然,他们也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发生,都抱着侥幸。
“焦芳,你觉得我们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首辅大人都说了,兴王已经胁迫陛下,陛下都被胁迫了,刘瑾又算是什么东西?”
谢迁自然预料到会有这样的质疑,直接厉声道:“莫不是你已经暗中投靠兴王!是兴王在北方的内应!”
已经没工夫和焦芳这些人斗了。
谢迁直接雷厉风行的给焦芳带上了通敌帽子!
“不是!我,我没有!”
这個大帽子一盖下来,焦芳立即脸色大变,急忙否认:“我只是怀疑一下,毕竟这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我有些难以相信!”
“是啊!首辅大人,谢阁老,这事情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我们大明,毕竟自正统年间以来,还……还没有再出过这种大事!唉!就不应该让陛下乱跑啊,难道……又要上演一场京师保卫战吗?”
“当年有于少保……”
“现在……”
本来和焦芳不对付的户部尚书韩文,此番也忍不住站在了焦芳这边,作出了正常怀疑,然后……还举土木堡的例子,举皇帝随意出京的教训,也在寻找正德年间的于谦。
这下,谁是于谦?
“这……土木堡之变……”
“金陵之,之变……”
京师保卫战、于谦、皇帝乱跑,正统、正德……
这几个词一出,再看看当前太后和太皇太后的临朝景象。
就算是朝中没有经历过土木堡之变,没有经历过京师保卫战的年轻官员们,也能够迅速理解并带入当年的局势了。
此时此刻,不恰如彼时彼刻嘛!
英宗搞出来的烂摊子,好不容易经过儿子、孙子收拾干净,现在又,又要来一个天子南狩,再让大明出现危机吗?
而且……
这场危机,是来自南方!
他们还不能南迁,只能继续向北!
好家伙,时局逆转,他们这些人要追随英宗的脚步,也要去瓦剌留学,把当年落下的课要补回来吗?
他们带入感很强烈,甚至都闻到了风沙的味道了。
“我知道大家很难相信,但正如韩文提到的正统年间,提到的英宗,当年英宗他们那么好的局势,当年我们大明更加蒸蒸日上,还,还不是出现了这种事情!”
“太皇太后应该还记忆犹新吧,毕竟也不过才过了五十年不到。”
“还有朝中上了年纪的大人应该也记得吧,当年……大家同样不敢相信!”
“可事情还是发生了!”
谢迁这下甚至有些感谢英宗了。
他老人家以实际行动给大明众人上的警示教育的课,没想到时隔五十多年,又派上了用场。
他们几乎都不用费什么口舌,举什么例子了。
例子就在眼前,他们都不用说太多,官员们会自行脑补一切。
反正……京师保卫战嘛,大不了再来第二次。
京城的百姓,应该也轻车熟路了。
这也是他们内阁差点忽视的优势!
大明自有国情在。
谢迁发现,这番话下去,所有人都闭嘴了,连太皇太后也身子一抖,似乎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因为她说起来,还曾见过朱祁镇的母后孙太后,土木堡的经过,再清晰也不过了,这就是土木堡带来的回忆杀!
“娘娘!臣……臣自比不上于谦于少保!臣……臣也没能力带领大家来一场京师保卫战……臣,臣想要乞骸骨!”
刘健显然也意识到,火候够了。
这会儿,竟然不进反退,在关键时候要打退堂鼓,主动请辞。
“刘健,你要请辞?”
陷入回忆杀的太皇太后被刘健这一招搞得回到了现实,反而有些震惊。
这和孙太后拿到的剧本又不一样啊。
“不是?首辅你要请辞……在这关键的时候?”
焦芳等文武百官又震惊了,临阵脱逃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吧。
“是的!太皇太后娘娘,臣有自知之明,臣恐怕做不了于少保,也没有能力,再让我大明江山……”
“而且,于少保的下场……”
刘健态度很坚决,承认自己不如于谦也很顺滑。
然后,他这犹豫的样子,也让一些官员迅速反应过来!
是啊!
于谦为国为民,作出了如此巨大的贡献!
可结果呢!
还不是被英宗杀了。
搁在哪个打工人身上不心寒!
“太皇太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