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有三天时间动员周围的旧部曲。
虽然这旧部曲接受过改编,但重新熟悉,总好过突然调动。
三辅之地战争潜力持续释放,旁边的弘农郡也在动员中。
已经由不得弘农郡守令狐邵,他之前筹措借贷的两批物资落到了甘宁、张晟手里。
现在令狐邵很穷,可弘农豪强普遍压力很大。
弘农也被南匈奴劫掠过,前期解救回来的男女粗略统计过籍贯。
现在弘农豪强如果不出兵,前线关中兵大胜归来,肯定会顺手将睡榻之侧的弘农清理一遍。
如果不出兵,关中兵大败,匈奴人乘势追来大肆抄掠,弘农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怪弘农距离关中太近,潼关、陕津两个命脉又落在关中手里。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弘农人只能出兵。
勉强凑了一支五千人规模的郡兵、豪强部曲联合军,急匆匆奔赴前线战场。
机动郡兵只有三千人左右的河东人也完成最终动员,爆出一支两万余规模的联合部队。
原本弘农郡可以爆出万人规模,可弘农伤了元气,令狐邵威望有损,这动员出五千多人。
十月二十四日,节气小雪,关中兵大破右部的十五天后。
北的令狐邵与崔琰会师于平阳,双方接近三万人马,吃着单于王庭遗留的粮秣草料。
令狐邵的精神压力很大,虽然他没娶王允的女儿,可他的兄长令狐超娶了,郭淮也娶了。
可弘农不存在太原、河东那样规模庞大注重盈利的著姓家族集团。
弘农的士人比较简单,要么是杨家那样注重学术发展的顶流,要么是放弃军权全力向文化层次发展的张家,余下都是豪强。
所以弘农的豪强更恐惧关中兵、匈奴人的报复,这跟令狐邵的立场存在本质差异。
一旦操作不好,就有可能发生兵变。
与崔琰合兵后,令狐邵才真正放松下来。
两人在温暖、宽阔的单于议事大帐里观摩地图。
也是耐用的牛皮地图,崔琰抓着一枚黑子:“这是张燕所部,他出兵了,大约三千人,其中多是骁锐步卒。”
“这是大将军的令文?”
“是,大将军不得不给。”
崔琰将这枚棋子放到雀鼠谷中部:“关中兵全取王庭三部,这可是匈奴内迁近乎三代人的积蓄,刘豹不可能放任关中兵撤离。这一仗要么在雀鼠谷,要么在蒲坂津。”
令狐邵也算熟悉河东地理,皱眉追问:“牵子经是什么说法?”
“他与你一样,太原衣冠有他们的想法,就像你麾下弘农人也有自己的顾虑一样。”
崔琰说着长叹一口气:“我麾下河东兵也是如此,他们恐惧关中兵大胜或大败,也不希望匈奴人大胜或大败。非要详细来说,河东人想看关中人、匈奴人不分胜负。”
令狐邵点着头一叹:“看来我与牵子经该相互调换,弘农人不愿坐视关中失利。”
最起码,要保证带着战利品、解救的男女返回关中;或许明年秋季,弘农人就能跟着一起外出劫掠。
崔琰更是接连叹息:“命运无常呀,太原人想看关中失利小败,牵子经则与弘农人类似,希望关中兵顺利撤归,不要再生祸端。”
他说着又叹息,己方三个作战集群,统帅与麾下部队的立场都存在偏差。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从账面来说,三郡合兵也有五六万,可却分隔南北,难以统一调度。
而且这三郡部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野战时的表现不会比匈奴仆从步兵好多少。
两个人各自叹息,相视一眼又同时叹息。
叹息完毕,崔琰收敛情绪,抓着棋子往蒲坂放了两枚:“昨日,荆州援兵文聘部,与阎行、吕常合兵近乎七千已经渡河,今日会从蒲坂开拔,三日后就能抵达平阳。”
说着又拿起一枚黑子放到黑熊主力集群:“这是刘玄德部将赵云所督,亦有三千余骑,按路程今夜也将抵达雀鼠谷道,若稍稍加快路程,今夜能与张燕合兵一处。”
令狐邵仔细去看,就见黑熊那一堆足有七枚黑子,象征着两万出头的兵力,另有赵云、张燕的六七千人。
也就是说,平阳以北,目前黑熊有接近三万步骑。
对方这三万,不是自己这里三万人能碰瓷的。
令狐邵目光又转向到西河匈奴,见一堆白子围绕在兹氏县、左部王庭附近。
数了数十八枚白子,六万多步骑。
再看太原,整整有十枚白子,也是三万人规模的部队。
不由咽了口唾沫,生怕太原人跟着牵招来战场附近看热闹,被匈奴人或关中人顺手给吃掉。
现在关中人的精神状态,与匈奴人的精神状态都已经不正常了。
不管是牵招三万人,还是平阳这里的三万人,根本经不起野战的猛烈冲击。
这是部队结构、心态士气所决定的,可以设营固守进行拦截,也能打顺风仗千里追击,唯独打不了瞬间伤亡剧烈的野战。
观察思索,令狐邵就问:“匈奴人怎么逗留不进?”
“他们在等镇北军撤离,或许也在等其他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