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常饮。”
杨彪闻言,也学着黑熊拿起茶碗的盖子轻轻拨动茶汤表面,见茶碗内有石蜜、枸杞、红枣、桂圆与一朵冲泡开的皇菊。
黑陶盖碗茶具,比不瓷器,但也是当世一等一的别致细腻之物。
杨彪左手抓碗托,右手捏碗盖拨了拨,吹了吹,又闻了闻,顿时就感觉精神一振。
刘艾、司马防有样学样,四十岁出头的刘艾连吹几口气,小小啜饮茶碗边缘一点茶水。
顿时眼睛一亮,感觉这一趟没白来。
至于郭嘉被活活殴死,这跟他刘艾有什么关系?
郭嘉总爱冒险,荆州那一次侥幸脱身,现在还跑到对方面前去,简直是活腻了。
见黑熊不言语,只是沉心饮茶。
杨彪这些人也不缺耐心,只是这茶水入肚后很是开胃,见桌只有褐色麦饼,杨彪拿起来见表面烤焦,而内部蓬松多孔,拿在手里轻轻的。
就小咬一口,口感干脆带着麦香与焦香。
茶碗饮了三分之一,边当值的军士就前给他们增添沸水。
随后这些军士留下银壶,转身出了帷幕,只剩下一个坐在边缘独自一桌的杨阜。
还有吕布,一直拄戟站在黑熊身后,仿佛一杆旗帜。
吸引几个人不时侧目去看,看了几次也就专心饮茶。
所谓的名士风骨,就是公事是公事,私事该享受时也就该专心享受。
杨彪吃了三片烤馒头片,才取出手巾擦拭手碎屑:“敢问大司马,郭奉孝亦是国家功臣,作为曹公使者,罪不至死,何以殴杀?”
“我怀疑他勾结叛臣袁术。”
黑熊端着茶碗,睁着眼睛:“本想让太史文恭擒他拷问,不曾想郭嘉心中有鬼,竟然转身欲走。太史文恭动手急促,未曾想郭嘉体弱,就此一命呜呼,实在可惜。”
放下茶碗,黑熊也盯着杨彪:“人已死了,多谈无益。文先公此来是为郭嘉讨个公道,还是想谈别的?”
杨彪颇感无语,边司马防开口:“大司马难道不知,那逆臣袁术已死,郭奉孝如何能与之勾结?”
“袁术死后不能勾结,那袁术生前呢?”
黑熊盯着司马防:“足下何人?这么着急为郭嘉辩解,可是也与袁术有染?”
司马防怒容满面正要大声说话,就见黑熊身后的太史文恭提戟前两步,方天戟重重磕在石板地面。
杨彪也伸手去拉了拉司马防的衣袖,低语:“岂不见王子师三族之祸乎?”
他装模作样的低语落在黑熊耳朵里,黑熊只是笑了笑:“如果你们执意想要为郭嘉洗清冤屈,我只好送你们去问他与袁术。这也都是小事,快说来意,我军务繁忙,无意与你们闲聊。”
这时候刘艾干咳两声,拱手:“某侍中刘艾,以为君自称不妥。某以为,君乃陈王之后,当延续陈国之社稷,又为朝廷敕封之梁侯,贵为公大司马,理应称孤。”
“孤?”
黑熊忍不住笑了笑:“自称什么,都难改本质。天子是人,我也是人,诸位也是人。”
看着三个人神情僵硬,黑熊敛笑:“有诸位这样注重细节的人,难怪世道会沦落到这一步。真是庙堂之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杨彪羞愧低头,愤懑不已,暗暗握拳。
刘艾则自觉地问心无愧,端坐原地没有情绪变化。
司马防更是情绪稳定,天下大乱时,他早就辞官回家闭门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