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霍峻迎娶步练师后,二月眨眼便过,时光转至三月中旬。刘备已率大军出发,霍峻却是在那醉生梦死。
大营内,众将齐聚一堂,分坐两侧,本应热热闹闹的大帐,却因主位空落落,霍峻久久不至,从而导致气氛凝重。
脸色难看的甘宁,直接拍案而起,怒声说道:“二公已发两封书信催促都督出兵,今都督却在那贪恋女色,荒废军务,岂有此理!”
继而,甘宁大骂说道:“若我事先知晓步姬能如此蛊惑人心,宁必在迎亲那日将她射杀。”
“咳咳!”
陈越拉着甘宁坐下来,提醒说道:“兴霸当小心谨慎,不可胡言乱语。都督甚爱步姬,若闻此言必然又是动怒。”
在陈越的连番劝说下,甘宁气冲冲坐了下来,闷声说道:“你等倒是不急,臧霸率兵南下江淮,兵有六千之盛,南北皆有重兵,今京口怎么能取?”
徐盛苦笑了声,说道:“今下关键之事,在于如何劝都督重操军务,即便拿不下京口,亦要打出战绩。毕竟二公今已兵入浙水,将攻于潜、余杭,我军若不能……”
就在徐盛说话之时,蒋济摇着头回到帐中。徐盛起身询问,说道:“蒋参军,都督怎么说?”
蒋济叹了口气,说道:“都督让诸位安心操练,听其军令。”
高翔刷得站起身子,皱眉说道:“参军可有向都督言明,臧霸兵至巢湖,濡须口兵力不多,恐难坚守。若是弃守濡须口,防线将被收缩到舒县,江淮钱粮可源源不断送至吴会,二公大军恐会难以作战。”
“说了!”
蒋济忧心说道:“都督言濡须口难守,今不如撤之,退守舒县。”
“这?”
众人目目相觑,甘宁气得不行,紧握着剑柄,就要阔步而出。
陈越的手拽着甘宁,问道:“兴霸,欲意何为?连伯充兄劝谏都是无果,你不可轻易劝谏。”
上次军议,霍峻没有参加会议,众人便让霍笃去催促。结果霍笃言语过于激烈,被霍峻发配到舒县。
甘宁甩开陈越的手,说道:“某去询问都督何时可以出兵?”
蒋济轻咳一声,说道:“步姬今日思家,都督言陪同步姬省亲后,观形势再行用兵。省亲那日,诸位亦要率水师陪同,此乃都督军令。”
“妖女!”
甘宁实在忍不住,拔出长剑重重挥下,将那案几劈成两半,木屑横飞。众人见此场景,皆是被吓了一跳。
“甘中郎!”
甘宁喘着怒气,冷声说道:“都督军令,宁当是奉从。”
又是过了几日,步姬省亲的消息已是传了出去。
天色已是昏沉,屋内却是烛火通明。若有人在屋外偷听,当可听到缠绵不绝好似猫叫声,时断时续,时而如诉如泣,时而又是长声叹息,犹如在人中挠痒,勾人上火。
李芊束手立于外屋,盯着那摇摇晃晃的帷幕,听着猫叫声,双腿不由交错摩擦,又是轻咬丹唇。
约莫过了三刻,猫叫声终于停下。李芊平缓呼吸,在霍峻的呼喊声中进入了里屋。
只见恍如白蛇的娇躯躺在床榻上,见到李芊入内,玉手拉过锦被遮掩住自己的三区,仅露出粉色的爱痕,那双浑然天成的白腿,不由轻轻发颤。
“呼!”
李芊的双耳可听见步练师急促的呼吸声,她又见到爱郎魁梧的身躯,下意识地也加快了自己的呼吸。“芊儿,这几日外界怎是谈论我的?”
披头散发的霍峻接过李芊递来的锦袍,随手为自己披上,光着脚走在冰冷的木板上。
李芊迟疑少许,说道:“自从传出郎君为夫人归家省亲,又命将士乘水师相送,已是谣言一片。”
坐到铜镜前,霍峻下意识拿起酒樽,问道:“什么谣言?”
李芊看了眼内屋动静,小声说道:“夫人虽是美艳,但非是贤妻,将有害将军仕途。甚至有人谣言夫人乃是妖女,今至都督身侧,当有败坏……”
见霍峻的脸色不太好看,李芊知道自己不能多说,便止住了言语,然而她的心中却是暗暗窃喜。
“这是蒋参军刚刚送到的信件!”李芊将早已握在手中的巾帛拿了上去。
霍峻放下酒樽,摊开巾帛。只见蒋济在巾帛上介绍了当下的形势,弃守濡须口后,江北失去了高翔的屯扎,江淮的钱粮从合肥入巢湖,轻而易举通过长江,进入丹徒水道,送往吴会。
且臧霸兵屯巢湖周围陆地上,保护运输江淮粮草的舟船。舟船在水寨,臧霸在陆上,水陆营寨隔着三四里设立。其屯兵的地点在巢湖东侧的长宁亭,紧临合肥。
看来上次的背水列阵击败夏侯渊、孙瑜二人,依旧是给臧霸造成一定的心理压迫。当然臧霸作为独立性高的小军阀,初到陌生的江淮地区,他也是不想与自己死磕。逼退屯兵在濡须口的高翔,他也是见好就收,对于巢湖西侧的庐江地带,并不感冒。
“郎君!”李芊壮着胆子,说道:“今外人都在议论郎君迷恋女色,不理军务,妾以为不可如此。”
霍峻站起身子,凑到李芊的耳畔,轻飘飘的说道:“明日到你了!”
李芊的脸瞬间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