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骁勇,亦不能挡。遭遇伏兵追杀,江左士卒惶恐之下,争先恐后地上船逃窜。曹军士卒在河滩上追杀,到处皆是逃窜兵败的江左兵卒。
幸得陆议率领本部水师赶到,舟舸沿岸并列,弓弩手于船上齐射,箭矢纷下,曹军士卒多有死伤,这才阻止了曹军士卒的追击,救下登岸作战的甘宁所部。
甘宁腿脚裤管已湿,趴在甲板上喘气不已,左右军士尽是垂头丧脸,然亦有感慨自己大难不死之人。
聂口策马归营垒,霍峻得闻甘宁战败,却是深叹了口气,说道:“曹操陆战有度,非可急胜也。且升帐议事,重议御曹之策。”
及众将文武聚集于大帐之中,霍峻坐于榻上,神情严肃。战败的甘宁心情不爽,脸色难看。
环顾众人,霍峻沉声说道:“此前虽依水师挫败曹操之势,然曹操兵马之盛非我江左之士可以陆战。本督观曹操大军布置,其兵马众多,营垒延绵百余里,敌众我寡,故破曹非一日之功。”
“故而本督以为当以用长江之险,云梦泽之困,阻曹操于此。今诸位将军当领兵据守,不可轻出。待春雨时至,泥泽渐是泥泞,曹操辎重不济,自当引兵退却。”
陆议神色忧虑,说道:“都督,然若曹操力争荆南,我军当如何是好?”
“曹操怎敢向南?”
霍峻不以为然说道:“曹操凡举兵渡江向南,我则用水师舟舸击之,其安能挡乎?”
“曹操向合肥增兵,我军兵力悬殊又安能阻之?”蒋济说道。
霍峻脸色微沉,说道:“江汉至江淮数千余里,今已十二月隆冬之时,即便增兵合肥亦需时日。且本督今日观寨,见那曹军营垒多有白幡,其又移兵至沌丘,是为疫病多生之兆。”
“时疫病多生,春雨绵绵,江水初升,大泽泥泞,此将是曹操之绝路也!”
甘宁脸色不忿,说道:“都督依大泽、春雨破寨,岂不是玩笑之语。今时逼退曹操,其则明日又至。以宁之见,我军既有水军之优势,何不趁势击之,否则今时能退曹操,明日曹操又至,我军兵力悬殊,安能敌也!”
霍峻脸色不变,说道:“曹操非谋之辈,昔袁曹大战,以数万之兵,得胜袁绍二十万之众。今我军唯赖水师舟舸胜敌,安能速破?”
说着,霍峻冷笑了下,讥讽说道:“若非甘将军求战心切,挫败我军兵势,本督岂能如此为之?”
“今日不治你骄敌败军之罪,已是峻轻饶与你。安敢在此口出狂言,扰乱我军军心。”
“此皆宁兵少所致!”
甘宁顿感脸皮火辣,抚剑而起,怒而应道:“武陵之郡已归曹操所有,待其掌握之时,南北夹水师而进,我军安能阻挡。若不速破,我军唯有败尔!”
甘宁冷笑甩袖,说道:“届时都督兵败之下,倒不如献妻妾与曹操,苟求性命于治下,亦能得享富贵。”
“混帐!”
霍峻愤怒拔剑,说道:“甘兴霸安敢辱我?”
“吃我一剑!”
甘宁大惊,急忙躲过一剑。
帐中众将皆起身相拦,鲁肃拦住霍峻的手,着急说道:“都督,大敌当前,将帅不合是为大忌。甘将军犯口舌之禁,不如以军法处置,都督不可动剑,以伤都督之英明。”
“是可忍,孰不可忍?”
霍峻面目已是通红,在众人的拦截下,就要刺向甘宁。
“去唤豫州来!”
帐中众将乱作一团,甘宁神色慌张不已,趁机逃出营寨帐而走。
“甘将军得罪都督,还能去往何处?”
年轻将校从军帐中追出,甘宁闻声望去却是霍峻帐下的俞韶其人。
甘宁下握长剑,警惕说道:“俞将军是为何意?”
俞韶双手下压,示意甘宁放松,笑道:“都督素好名声,今甘将军兵败之下,以言语触怒都督。以韶观之,不日之后,甘将军必受军法惩处,恐性命有忧。”
甘宁眯着眼,问道:“莫非俞君有何处可寻?”
俞韶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笑道:“韶非姓俞,乃姓孙。”
说着,俞韶手指江北,低声说道:“今曹公已有天下大半,将军何不从之。昔我主在曹营,我欲投曹公久矣,然苦无进身之物,若将军携水师舟舸而投,必受重用。”
甘宁面露犹豫之色,说道:“刘公待我不薄,今若投……”
说话间,大帐中又是嘈杂声陡然响,似乎要拿甘宁办事。
闻言,俞韶拽着甘宁便走,说道:“将军与霍峻安重?刘豫州必向霍峻,而轻将军。”
“今日我守水寨,你我可同率水师投向曹公!”
甘宁咬了咬牙,说道:“好!不能速破曹公,江左必败,我与伱投之。”
江北,曹军大营。
营内士卒们持着燃烧的艾草束,巡游营内,所到之处,尽是烟雾弥漫。在烟雾缭绕中,十余名法师手持法器,面戴狰狞的面具,吟唱着生涩难懂的言语,穿行于营地内。
法师摇着铜铃,在军士面前摇晃铃铛而过,口中念叨着生涩难懂的咒语。法师用手挥洒艾草灰,也在那吟诵咒语。那些患病的军士争先恐后以迎艾草灰,双手捧灰,继而用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