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愧不敢当。”
霍范受宠若惊,说道:“今臣父本欲同行,然碍于碍于正旦贺礼无备,遂于江淮停留数日。不日便至武汉,拜谒大王。”
刘备脸色微正,佯装不悦,说道:“蒋干已亡,王印抵京。孤已知此为曹操之计,仲邈又何需亲自入京?”
“启禀大王!”
霍范不卑不亢,解释道:“今正旦不日将至,臣父许久未见大王,欲亲自入京拜谒。且臣父言,淮东布防初有头绪,需见大王禀报。”
“也罢!”
刘备露出笑容,说道:“料思念之语,孤亦有些思念仲邈。但江淮无人守备,恐是不妥。”
闻言,庞统晓得刘备之意,拱手说道:“启禀大王,统于江淮尚有公务,今需回淮理事。”
“那便有劳士元奔波了!”刘备说道。
“诺!”
众人退下后,刘备盯着案几上的淮南王玺,独自发起了呆。
倒不是他觉得王玺有什么异常,而是仅觉得当下的爵位不够用了。
汉代以降,凡人臣爵至县侯已是常态,公、王不能轻授与人臣,唯食邑数目各有不同分别。
增食邑而不涨爵,千户可为县侯,万户可为县侯,其间无分别,何以显示功臣尊贵?
等到他称帝之后,何以封众人?
及他子辈有朝一日,三兴大汉,何以封功臣?
将县侯升到公,届时哪有忠心臣子敢接受?
唯操莽之辈无所畏惧,甚至渴望更进一步。
就不知能否改爵制,将公拆掉,分为刘姓公,与异姓公之别,用于封赏功臣。
“大王,淮南王玺如何处置?”侍从问道。
刘备思绪被扯回现实,随口说道:“将其融成金水,铸为金器回赐有功之文武。”
“诺!”
且不言刘备因淮南王一时,生出改爵制的念头。霍峻今下已抵达庐江马场,为刘备挑选正旦贺礼。
庐江马场组建于建安十二年,至今下建安二十二年,已有十个年头左右。
从彼时的四、五百匹骏马,经过饲养与扩充,今下已有四千多匹骏马,是为南汉第一军马场。
当然不仅是庐江地区有养马,在刘备的大力发展下,在巴蜀、荆南也设有军马场。荆南马场组建不久,马匹数量较少;巴蜀因临近陇右、南中,马匹数量居中。
从去年起,三座军马场每年可以为南汉提供约有千余匹的合格战马,加上南中、陇右、辽东三地的战马贩卖,南汉可以有近两千匹战马入军。
当然考虑作战消耗,以及配备到各部军队。实际而言,各部的战马数量并不多。
与曹魏较高210:1的步骑比相比,南汉的步骑比在1020:1之间,两者相较,着实有不小差距。
庐江马场,马厩内。
骑监张承摸着白马的浓密的鬃毛,却见其四肢修长,筋骨矫健,肌肉分明,喷鼻甩头间,鬃毛四散,尤为神骏。
“都督,我庐江马场中,论神骏、魁梧,无出此马者。不知都督以为何如?”张承说道。
张承善识马,有育马之经。早年霍峻组建马场,则由张承出任负责人。
十年来,庐江马场的组建及由扩张,皆出自张承之手。随着庐江马场的渐渐出名,张承也因善相马之名,着于南汉。每岁多有大族请张承相马,或是帮他们选马,其名声多是崇高。
然不论张承名声有多么崇高,今面对老上级霍峻的亲至,他都必须亲迎。
霍峻摇了摇头,说道:“可有看似为寻常之马,然实为千里马。此马之能,非善晓马性者,不足以识之。”
“这?”
张承思虑良久,说道:“确有一棕马,相头耳,平平无奇,似难为骏马。细察其眼、筋骨,可言五百里马;后相筋皮及马蹄,实为千里马。”
“然棕马实不如白马神骏,亦不如白马魁梧,且性情多有急躁。都督欲送千里马与大王,宜当送白马为正旦贺礼,棕马品相不佳,以为贺礼多有不妥。”
“无妨!”
霍峻笑道:“棕马何在?”
“在那!”
张承顺手指了过去,却见一匹不高不俊的棕马,在那低头吃草,似乎察觉到众人目光,抬头瞥了眼,又低头在那食草。
“果是平平无奇!”
打量着恍如寻常军马的棕马,霍峻略有怀疑,道:“此马真是为千里马乎?”
“不敢欺骗都督。”
张承摸着棕马的鬃毛,笑道:“此马由辽东骏马与南中马杂交而来,虽无辽东马挺拔,但耐力极佳,能负重物,登山涉水,如履平地。或百里内不及白马迅捷,但百里后当胜白马。”
霍峻不识马,但见张承这么说,却也相信下来。
“我欲以此马为贺礼,当有何公文需理?”霍峻问道。
“都督见外了!”
张承面露谦卑,说道:“庐江马场由都督组建,都督欲取马,何需公文?”
轻抚马背,霍峻说道:“公与私岂能混淆,若有人知之,言公器私用,则有损你我之名。”
似乎张承已经习惯了,笑道:“公文之事由承亲为,不劳都督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