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骑不敢进据之时,关羽甚是大胆,直接向命止步的车阵前行。止步于射程之外的魏骑,则是渐渐散开,不敢阻挡关羽所统的车骑。
今下之情形,汉家车骑在内行进,魏家骑卒在外随行。
阎行将关羽以车阵出击的消息,送到率军压阵的于禁手上,其之神情多有玄妙。车阵、水贼二词,让他不禁想起了上一个与他采用车阵对决的将领。
非是他人,是为以背水列阵,一战成名,威动天下的霍峻。
护军浩周见于禁神情游离,提醒说道:“将军,关羽以车阵而进,我军骑卒难犯。今阎将军请以步卒支援,以来围困关羽所部。”
于禁回过神来,沉声说道:“关羽将五千精锐出战,其以战车为屏,弓弩、长矛、骑卒布于内。今若轻发军士围击,若受挫于车阵,遭致水贼各部合击,则我军将败矣!”
于禁使用反客为主之计,试图逼关羽出营作战。关羽如于禁之意,甚至亲率兵马出阵。然关羽岂是无备之人,他利用车阵的特殊性迎战于禁。
如果于禁欺负他兵少,率大军围击。那么关羽将会用车阵再教于禁一次,告诉他见到车阵别乱上。
此时那情形则如于禁所言,他所部兵马受挫于车阵。吕蒙、士仁及鱼梁洲汉军可不会错过良机,必会各发兵马大败于禁。
十几年前,因夏侯渊狂躁轻进,所部被霍峻以二三千兵马压着捶。吃一堑长一智下,他回国深思战事经过,及得曹操指点。于禁已有成熟的应对车阵方法,今下断不会如关羽之意。
浩周面露难色,说道:“敢问将军,今不以步卒围击关羽,当用何家之法以破车阵?”
于禁沉吟少许,说道:“车阵是以战车绕之,其之弊在于战车。战车可用于平原、河滩之地,若在沟壑、山林、丘陵则难用之。今关羽以车阵进之,当让军士挖掘沟壑,以阻水贼车阵行进。”
车阵既由战车构成,必然兼有战车的利弊,岂能仅有利而无弊?
战车兴于春秋之时,因步卒方阵的兴起,战车的作用渐渐降低。且同时期骑卒的崛起,更加挤压了战车的生存空间。在战场上,战车渐渐沦为后勤工具,难当大任。
卫青所革新的战车战术,实际上拾起了战车具备就地防卫的特性,且可作为运输工具使用。
因此车阵依旧具备战车的弊端,即不在平地打仗,将战场移到山地、丛林或人为创造障碍,都能变向地破坏车阵的使用。故而于禁挖掘沟壑之策,却能阻止关羽用车阵行军。
即有了于禁挖掘沟壑,阻止关羽行进的命令。修筑长垒的军士,舍弃了当前的任务,在将校的带领下向东而行,欲在关羽必经及退路上挖掘沟壑,试图从东西包围住关羽。
紧接着,于禁命浩周坐镇长垒,监视樊南汉军。他亲率军士掠阵,迎战关羽所部。
不一会,魏军挖掘沟壑的举动,及于禁亲临战场的消息,则被汉水舟舸上的斥候所知,从而告知关羽。
“父亲,据斥候言,于禁命将士于东西两面挖掘沟壑,欲阻我军进退,今当如何应对?”关平说道。
闻言,关羽神色微沉,说道:“于禁能识为父进军之意,且能破车阵之精髓。其有方略,绝当不容小觑。”
持槊而思,关羽说道:“于禁识我计策,调长垒军士东进。今可让士仁、赵累率部出战,以为袭击长垒军士。”
关平神情略有担忧,说道:“父亲,于禁调军士东进,但樊城之中及长垒贼军,其数目不少,恐难成果也!”
关羽捋须淡笑,说道:“为父自有安排,速去命斥候知会士仁、赵累二将。”
“诺!”
即在关羽的吩咐下,汉军车阵似乎畏惧己方后路断绝,则从原路退去。于禁、阎行率步骑紧随其后,其间双方用弓弩不断对射,干扰对方的行动。
通过水路传递军情后,樊南营寨收到关羽的军令,士仁、赵累各率兵马出动,向长垒工事发起进攻。坐镇长垒的浩周率魏卒出击,主动应战士、赵二人。
今下樊南的形势陷入对峙当中,于禁、阎行盯着关羽,浩周率军迎战士仁。双方各有手段,但却因各种原因,都未形成优势。
然在双方各部纠缠之际,吕蒙率军从汉南渡过汉水,从西边登岸,杀向长垒魏军。
此时长垒魏军被于禁不断抽调,加之士仁吸引浩周的注意力,长垒已是空虚。
“快!”
吕蒙骑在战马上,手持汉剑,策马高喊,说道:“杀入敌营,捣毁长垒。”
吕蒙是为关羽后招,其屯重兵于襄阳外。今欲出战捣毁长垒,关羽又岂能忘记吕蒙。今日关羽本想自会毁长垒,但考虑到形势之变化,只得由吕蒙出手,他来吸引敌寇大部的火力。
至于士仁的话,其长期暴露在于禁眼中,注定无法胜任奇军的角色。
“杀!”
汉军以弓弩开道,轻甲在后。留守的少量魏卒见之,多有败逃,不敢阻拦。汉军势如破竹,突入长垒之中,长垒周围凡能着火之物,皆被火把点燃。
盖因冬季干燥,用于修筑长垒的木材被大火所燃,浓烟滚滚升起。
樊城南楼上,曹仁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