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维以为可称明君,非曹丕承蒙父辈余恩之徒所能比。”
在骑手的鞭挞下,少年黝黑的肌肤绽裂开来,疼得他哀嚎而哭。
流着泪水的少年,止住了哭泣,呆呆望着马背上的姜维,急忙叩首,说道:“多谢贵人,能否告知姓名,以报贵人之恩情。”
魏国继东汉之后,其基本盘中有大量河北人。河北人在东汉以来就掌握话语权,今在曹丕故意推波助澜下,将南汉比喻为楚夷,刘备谓之公孙述、尉佗之流。所幸刘备姓刘,不至于被魏人黑成炭。
姜冏沉声说道:“魏人一路盛情款待,所到之处礼节无一不缺,何不能言正朔?今奉大王之命,当与魏国结好,当不敢忘忧!”
姜维望着远离的使团,长叹了口气。魏国不近人情的做法,让他对甚是失望。
当下刘备尚未志得意满,依旧有礼士之心,必然会重视他们父子,岂会在意这丁点的钱财。
“滚!”
洛阳虽经战乱,又被董卓焚烧。但随着曹操平中原,洛阳逐渐复兴起来。虽比不得昔之繁华,但较比偏僻少民的冀县,当属于大都市,人流如潮,热闹至极。
今被强行南迁,路上吃完存粮,在官府的救济下勉强度日。随着这些百姓被迁到指定位置,则就没人负责赈济,今不外出觅粮,怕不是要原地等死。
他从关中一路东行,所经过的关中地区,大多数百姓面黄肌瘦。本以为司隶为中国之中,天下所治之所,纵无大治安康,情形会比关中三辅好些。
“且慢!”
咳嗽几声,魏官挤出笑容,解释说道:“冀州遭蝗灾,民大饥。陛下怜百姓被蝗灾所害,特迁百姓至河南诸州。今冬季概是百姓存粮已空,不得以外出觅粮。”
说着,魏官举鞭前指,说道:“且往前面走数里,得见乡亭,皆是百姓安居乐业之景。”
“不必了!”
姜维挽着缰绳,说道:“天色渐晚,快些归家,莫要让你父母担心!”
姜维不以为然,说道:“今天下雄雌未分,魏帝不吐哺走迎敌国贤士,询之问以成败,反重边幅礼节,留父亲于驿站,授君臣跪拜之礼,是为非大略之辈。今以维之所见,魏帝不足以图大事,亦难得天下人心!”
姜维既有了解过曹魏,当然也有了解过南汉。
汉魏打了这么多仗,魏人虽然战场上没讨到多少便宜,但在舆论场上多是凶得狠。
骑士挥鞭骂道:“士家终世为革,岂能脱籍!”
姜维把玩着杯盏,蹙眉说道:“魏帝与其父妃嫔私通,并纳之为妃,已无德行可言,怎能平治中国?”
“咳!”
“诺!”
今少年想卖身入贵族家中,尚因自己身份之故,求而不得,端是讥讽不已。
“驾!”
姜冏捋须颔首,甚是认可姜维的说法。
姜维心有不忍,策马上前,说道:“今天色渐晚,不如早至洛阳。”
这般舆论攻势下,在陇右生长的姜维多有受中原文化影响。故而在择主上,姜维倾向曹魏。今此番入使,让姜维彻底了解曹魏的本质,已无过往的倾向性情感。
姜维义愤填膺,说道:“羌人尚晓母子之情,今中国衣冠大夫,怎反不如羌人乎!”
“哎~”
不料此番东行洛阳,竟然能看见饥民遍野觅食之景,落差之大,让姜维与同行使团不由露出震惊之色。
突然,一名少年从草堆间窜出,跪在姜冏马前面前,磕头哀求,说道:“贵人,家妹患风寒,家中又无所食,能否赐些吃食?”
士家即士兵与其家庭统称为士家,凡籍贯为士家者,终身为兵,不准改行转业,不得脱籍,婚配只能限于同类,不准与士民通婚。
姜冏环顾四下无人的左右,笑道:“且如伯约所言,先谒魏帝,再南使汉帝!”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