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从约省。朝中百寮发哀,满三日除服,到葬期复如礼;其刺史、二千石长吏、郡国太守、相、都尉、县令长皆无离城郭,无遣吏及因邮奏,三日便除服。”
随着王粲宣读诏书结束,犹如积压的火山,榻前官吏爆发出了一阵哭声,口呼‘陛下’不止,却不知榻前众人有几人真心为刘备所哭。而霍峻则是抹着泪水,为刘备而伤感。
刘备本就不舒服,听着众人的哭声,心中愈发烦闷,说道:“仲宣让辅政大臣留下,余者出殿。”
“诺!”
王粲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陛下有诏,辅政大臣留下,余者出殿等候。”
“臣谨遵陛下诏令!”
一下子,哭泣声小了许多。霍峻、诸葛亮、徐庶等人收敛情感,领着大臣们拱手而拜。
众人出去后,刘备招五人及刘禅近榻,吃力说道:“朕自得诸君辅佐,幸成帝业,然不幸中道将别。即朕亡之后,太子年幼,性情谦让,恐难担大事,不得不以大事相托,今后当有劳诸君辅佐太子。”
“陛下珍重御体!”陆逊流泪说道。
“翼德!”
“大哥~”
张飞扑到刘备的怀里,哭得像孩子一样,说道:“二哥先是病逝,而今兄长将走。留我一人在世,当痛煞我心。”
刘备摸着张飞的发髻,缓缓说道:“今后少饮酒,保重身体,好生看护寄奴,勿要忘记我昔日之语。”
“好!”
“孔明!”
似乎想起了什么,刘备看向诸葛亮,问道:“丞相以为马谡如何?”
诸葛亮思虑少许,答道:“此人言之有物,所见出众,堪称当世英杰!”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以朕观之,马谡性情急躁,言过其实,不得大用,望君深察之。今南土多才俊,君当多拔贤才,不宜闭塞门路。”
“亮谨记!”
“子龙安在?”
刘备精力渐渐被消耗完,只得小声呼喊赵云。
“云在此!”
赵云快步上前,握住刘备的手。
刘备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勉强笑道:“子龙与我之情,不下云长、翼德,你我患难与共,相知二十余载。望卿念及往事,日后早晚看护我儿,勿负朕言。”
“云当效犬马之力!”赵云落泪应道。
刘备指了指霍峻,缓缓说道:“朕恐病逝之后,曹丕兴兵南下,歹人作乱国土。彼时内外有乱,当是危矣!一切布置用兵,诸君当从仲邈之言。朕治蜀严苛,且南中臣而未服,诸君宜当多多注意!”
“诺!”
继而,刘备颤巍巍握住刘禅的手,指向霍峻、诸葛亮,说道:“寄奴,今日之后,霍督为你父,葛相是为你母。宜当遵之,不得有违二公忠言。”
“诺!”
刘禅抹着眼泪,朝霍峻、诸葛亮行礼,哽咽说道:“禅拜见父母。”
“不可~”
霍峻扶住刘禅,惶恐说道:“太子之礼,臣岂能乱受。”
刘备声音渐弱,说道:“二君分主内外之事,今何不能受之!”
“臣必当竭智尽力,以报陛下托付之事。”霍峻叹声而拜,说道。
说完这些,刘备似乎解脱了许多,望着榻前众人,说道:“朕精力将竭,余事不能一一叮嘱,愿皆自爱!”
“诺!”
交代完这些,刘备则让所有人退下,独留刘禅一人在殿,有最后的叮嘱。
及众人退下之后,刘备紧攥刘禅的手,说道:“鲁王与我汉室,有奠定之功,无鲁王则无朕,今后勿要薄之。陇右姜氏父子,有意投汉,今不可忘之。”
“中汉退功臣而进文吏,今我季汉与之不可同。太子治国,当齐重功臣、文吏。”
咳嗽几下,刘备继续说道:“仲邈信义可用,无反复之所为。其多爱名,太子勿要因此而忌。凡君者,不得轻予名、器,而太子之后待霍督,可重予名,而不授器。”
刘禅听懂刘备叮嘱之言,保证说道:“请父亲放心,儿已知父亲言语深意!”
“天下二分,朕已立下基业。而灭魏之事,今后当托付于太子。朕不如高、世二祖,望太子能胜惠、明二帝,大兴汉室。”
“儿必以复兴汉室为己任,让我汉不逊两汉!”刘禅哭着保证道。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