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幽深,赵柽下令将附近窗户打开,可还是昏暗。
因为这殿实在宽阔,并非两面全部通透,中间还夹着侧殿偏殿,将空间隔离,彼此不达。
随即叫兵丁点上现做的火把,因为没想到自在门内此种情形,未有特殊准备,火把之类只能现造,但好在四处多有松柏,绑扎起来并不费力。
待一切完毕,叫鲁达暂歇带军,换成武松在前,武松虽然也受伤,但却没鲁达严重,只是破皮轻害,没有伤筋动骨,不像鲁达直面硬冲半步大宗师,被打撞出殿,伤重保命已是万幸。
赵柽嘱咐武松小心,一定要防备李凰珠,因为李凰珠大宗师武艺,不比之前那虎卫军虎帅只是半步大宗师,遇到还有逃生的可能,遇见李凰珠这等武艺,她要杀人,断难还具活命道理。
武松称是,谨慎带领军兵向前搜寻。
这时五千精兵,分了三千围在殿外,剩下两千全部入殿。
两千人虽然听着不多,但进入大殿之内,哪怕这殿广阔,却也臃肿排挤起来,入眼皆盔甲刀枪。
赵柽皱眉,便叫白战白霸分带一支人往左右去查,然后自家和元缨居中等待消息。
这大殿不但横长,纵向也深,不知都是些什么地方,有的里面烛台有蜡,便即点燃,有的则无有物品,遍落灰尘,一看就不做用处,平日该是少人往来。
站了一会儿,赵柽令兵卒把擒获的三名自在门人押来。
这三人分别是红衣少女、李凰珠六弟子耶落菊,还有二弟子周斗元。
红衣少女垂头丧气,她武艺不济,身份也没有两女高,这时不敢抬首。
周斗元却是面无表情,她受了伤,不过并非重创,看向赵柽脸色复杂,不言不语。
惟有耶落菊一副恼羞怒意,娇叱道:“宋贼,犯我宗门,占我国土,罪该万死,还不赶快放开本姑娘,与你们这些宋狗决一死战。”
元缨在旁气道:“师父,这野丫头不服,弟子去把她嘴巴堵上。”
赵柽道:“先问她们知不知道李凰珠还有李乾顺在那里。”
元缨点头,跳过去叉腰道:“你们三个想要活命,就说出李凰珠下落,还有那狗皇帝李乾顺在哪里,说了有奖赏,不说就杀头!”
赵柽嘴角抽了抽,微微扭过脑袋,就没见过这么问话的。
红衣少女闻言依旧低头,周斗元还是面无表情,唯有耶落菊道:“痴心妄想,你这大夏国叛徒,元家的逆贼,你才是野丫头,你不要做梦了!”
元缨小脸绷起,道:“谁是野丫头?你说谁呢!”
“你是野丫头!”
“我不是,你是野丫头!”
“你就是野丫头,还是逆贼,叛徒!”
“你这野丫头,手,手下败将!”
元缨说不过耶落菊,只好拿武艺说事:“你打不过我,你是手下败将,你没脸面说话!”
耶落菊闻言差点没气死,她此刻最忿忿不平的其实并非什么家国天下,而是败给了元缨,她相信若是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输!
“刚才是我疏忽大意,你敢不敢再打一次?我肯定打得你这野丫头在地上爬!”耶落菊大声怒道。
元缨不傻,哪里可能重新和耶落菊比过,就算能够稳赢,也没必要重复费此力气。
“你早便输了,输了就是输了,谁还和你打!”元缨轻哼,随后眼珠一转,又道:“输赢都有分教,我赢你就是赢你一辈子,你永远是我手下败将,谁还会和手下败将再次比试!”
耶落菊闻言气得两眼直冒金星:“野丫头,胆小如鼠,你侥幸赢的,不算数,不算数!”
赵柽越听越不对劲,心说这是让你问李凰珠李乾顺两个在哪里,怎么还争强好名起来,论什么输赢?眼下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他冷哼一声:“都闭嘴!”
顿时没人说话,耶落菊怒眼圆睁瞪他,赵柽也不理会,目光缓缓扫过三人,开口道:“本王今日来自在门,本也没想杀个血流成河,只要拿住李凰珠李乾顺二人,余等皆可放过,但你自在门弟子不识时务,死有余辜,至于你三人武艺天赋不错,多年苦练不易,本王有好生之德,想给你三人一个机会,只要说出李凰珠李乾顺踪迹,就饶你们不死,而且还给你等记功,按功行赏!”
元缨在旁眨了眨眼:“从我师父,论功行赏,不从我师父,问罪杀头!”
赵柽闻言,瞅了元缨一眼,脸有点黑,这逆徒……以前怎么没发现如此爱胡说八道呢!
“宋贼休想!”耶落菊此时开口:“你占我宗门,杀我门人,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于你,方才解心头之恨。”
她此刻有些疯魔,倒并不全是因为宗门巨变,一部分其实是元缨给气的,否则平素也不是这般焦躁无状之人,怎会不知惹怒对方没有好下场,凡事都要等待时机的道理。
赵柽皱了皱眉:“二十八……”
元缨道:“师父有何吩咐?”
赵柽冲耶落菊扬了扬下巴,元缨立刻过去,伸手在对方衣角处用力一撕,“刺啦”声响,被她拽下块布来。
耶落菊顿时吓了一跳,元缨撕得有些大,露出雪白的皮肉,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