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见赵柽话语,目光移转过来,打量他几息,薄薄嘴唇冰冷轻启:“宋王?”
赵柽淡淡一笑:“甚么宋王,你这孽障见到师叔来,还不跪拜参礼,又当如何?”
李凰珠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随即就恢复森寒,看着赵柽双眉飞挑,手上秋水长剑一扬:“黑心狗王,无耻宋贼,侵我河山,占我宗门,碎尸万段都不解我心头之恨!”
赵柽瞅她无理,不由冷笑:“欺师灭祖的东西,看到本王不磕头不说,还敢出言顶撞,就不怕宗门家法,三重五罚七裂身吗!”
“你!”李凰珠立刻看向周斗元:“你这孽障,背国叛师,什么都与狗王述说,别让我抓到,否则定按重规处罚,绝不容情,拿你性命祭奠门中死去的弟子!”
周斗元脸色苍白,急忙摆手:“师父,我没有说过,我没有……”
赵柽嗤笑道:“你这不孝的东西,还有脸讲自家弟子,我看该重规处罚的是你才对,今日我就代自在门列位先师,行宗门家法之事,处罚你这不孝后辈!”
“什么!”李凰珠闻言愣了愣,这宋王连续两次视自己为晚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贼……彼意奚为?”
赵柽瞅她,嘴角微微勾起,背手冷哼道:“本王乃没藏沧海祖师一脉,没藏沧海祖师乃是本王的师婆,你李凰珠于自在门的辈份,可是还要矮上本王一辈的!”
没藏沧海就是李沧海,李沧海是李霜眉的亲妹妹,也是师妹,都是没藏家族之人。
“什么?!”李凰珠闻言顿时大惊,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你胡说八道,你在撒谎!”李凰珠大叫道,神色震动,竟然有了一些失措。
李沧海和那些因为没能坐上掌门位置,受限于门规,从而被迫离开自在门的人不同,两者完全不一样。
一方面,她是李霜眉也就是没藏秋水的亲妹妹,没藏家族的人,没藏家族乃夏国第一外戚家族,哪怕现今也是威名赫赫。
另一方面,李沧海曾做过自在门门主!
不错,就是自在门门主,李沧海并非什么受门规限制,不得不离开自在门的弟子,她其实乃是自在门的门主!
她是自在老人之后,没藏秋水之前的自在门主。
当年,李霜眉和天路子私奔不知去向,巫飞云半癫远走天山,自在老人身边就只剩下李沧海一个亲传弟子。
自在老人受门内大变影响,心神焦虑不宁,乃至练功走火入魔,瘫倒床上,几年内都是李霜眉在行使门主权利。
而实际上,在这一段时间内,自在老人已经将自在门主传与了李沧海,只是李沧海年纪太小,并没当回事,也没太在乎这门主的位置。
后来,自在老人归墟,没有师父在,李沧海便更是名正言顺的门主了,主持门内事物好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些琐碎,又年龄小性子贪玩,就直接挂印跑路了,而这一跑便跑去了大宋境内,从此再没有回过自在门,也没有回过西夏。
不过李沧海临走之前,曾经留下一封书信,将门内几年发生的事情写了一遍,从三位师兄师姐离开,到自在老人去世,再到自家主持门内事物这段时间,都叙写了清楚,以待师兄师姐以后回来能够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而且她也交待了当时门中旁的弟子,无论哪位师兄师姐回来,都将这几年的事情再与他们口述,两相对照,叫他们继续主持宗门大事。
所以,李沧海实际上乃是卸任的自在门门主,而且是没藏秋水之前的一任。
后来没藏秋水与天路子闹翻,独自返回西夏,接管自在门,又嫁给李元昊,声名传播出去后,李沧海得知消息,还曾经来往过书信,至后面在东海隐居日久,才渐渐断了联络。
所以,李沧海不但是自在门门主,而且是最明正言顺的那个,因为她这个门主是有传承的,是自在老人传给她的。
没藏秋水那个门主倒也算数,她同是自在老人亲传,但她就任主持门中事物时,没人传位与她,也没人旁边观礼,虽然后来李沧海得知后去信言道门主与她,却是晚了许久时间,总归差了些意思。
如今自在门祖师堂中,祖师谱还有祖师排位上,李沧海名字赫然在列,生平事迹也写在谱上。
这却是李沧海去世后,金台派人送来的消息,虽然叶落不能归根,但总是要将消息传回故土,哪怕宋夏那时开战,这个消息金台依旧派人送了过来。
李沧海是自在门传承最正统的门主,如果自在门传承有嫡庶,那么她是嫡系,而从没藏秋水开始,就算是庶系主事了。
赵柽本来就想拿自在门主的传承说事,而在大殿祖师堂内更是看见了李沧海牌位,确定李沧海的门主之位,又推测些前后事情,都与实际发生差不甚远,便直接用语言敲打起李凰珠来。
这时他见李凰珠尖声大叫,斥他说话,顿时横眉冷对,伸手一指李凰珠,怒道:“大胆!你个后辈晚生,庶系传人,居然敢这般与门内师叔说话,别说是你,真要是论起长幼尊卑来,便是李乾顺他……”
说到这里,赵柽手指微微一移,转到白袍李乾顺身上,“便是李乾顺他,都要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