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乌沐阳诧异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就算以前盗过墓,也不抓吗?”
陈益点头:“可以这么说,但要看时间和具体情况。”
乌沐阳有所松动。
对方已经说的很诚恳了,而且还带着……“威逼”的味道,这要是再不给面子,貌似就有点过分了。
“那……还加钱吗?”
半响后,乌沐阳开口。
这可又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我没主动要求加钱。
话说这小子是能报销啊还是自己有钱啊?感觉拿钱不当钱啊,好像钱只是一个数字。
陈益笑道:“当然,钱好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乌沐阳狐疑。
这像是“地主傻儿子”说的话,你小子不会是个富二代吧?
“行,那咱聊聊。”乌沐阳终于点头。
陈益:“多谢。”
“还是那个问题,咱们江城或者整个东洲范围内,比较出名的支锅或者相关专业人士你知道几个,时间二十五年前,不论被抓与否。”
乌沐阳:“七八个吧。”
陈益惊讶:“这么多?!”
乌沐阳笑道:“多吗?还有我不认识的,岂不是更多。”
陈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追问道:“名字呢?”
闻言,乌沐阳看了一眼大门口,又回头看了看窗户,随即起身拿了纸和笔过来。
他伏案写了一会后,递给陈益。
“看完就烧掉,可以吧?”
陈益微微点头,接过乌沐阳递来的纸,同时拿出香烟叼在了嘴里。
扫了一眼后,他点燃香烟,同时也点燃了手中的白纸。
脸色,在此刻变得有些古怪。
因为速度太快,赵启明他们没看全,见陈益的反应……是有什么发现吗?
陈益将燃烧的白纸扔在地,口中说道:“陶汉辉什么情况?”
听到这个名字,赵启明四人脸色微变。
陶汉辉?
那是陶尚立的父亲啊!
陶尚立的父亲,是个盗墓贼?!
这……这也太戏剧了,怎么查着查着,又扯到陶尚立头去了。
怪不得陈益会对陶尚立存在疑虑,怪不得陶尚立对盗墓行当如此了解,而且作为考古学家伙还不讨厌,反而颇为欣赏侃侃而谈。
乌沐阳不明白陈益为何会重点关注陶汉辉,他没有多问,回答道:“阳城那边的高手,我也是偶然结识的。”
“和我一样,开古玩店的。”
这件事,陈益他们在调查陶尚立资料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重点不是古玩店,而是乌沐阳所提到的名字里,竟然会有陶汉辉。
陈益沉默了一会,道:“你们一起下过墓?”
乌沐阳点头:“下过啊,这家伙厉害的很,精通分金定穴。”
陈益:“能做到所谓的……手搭凉棚一眼定穴?”
乌沐阳:“你还知道这个呢?也没有那么绝对,主要看环境和墓型,有时候是可以的。”
陈益:“出狱后你和他联系过吗?”
乌沐阳没有隐瞒:“联系过。”
陈益:“他有没有提到,二十五年前是否有过动作。”
乌沐阳摇头:“没有。”
陈益:“是没有,还是他没告诉你?”
乌沐阳微笑:“我和陶汉辉关系很好,对我俩来说下墓不算什么秘密,如果他下过新墓,聊天的时候会告诉我的,听过就忘,烂在肚子里。”
“更何况我还问过。”
“既然他没说,那肯定没有。”
陈益:“他什么时候收手的?”
乌沐阳:“在我被抓之后。”
陈益:“他是因为你被抓,所以才收手?”
提及此事,乌沐阳叹了口气,道:“这是主要原因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违法犯罪没有被抓的都是运气,像我这种运气不好的,就只能面对监狱十年的光阴。”
“次要原因,是因为他儿子。”
“我的事情给他敲响了警钟,要是他也被抓了,妻儿怎么办,孤苦伶仃的,生活质量也会大幅下滑,甚至会影响到儿子的一生。”
陈益问了一句:“他儿子叫什么。”
问询的时候一定要问详细,可以间接验证真实性,哪怕自己已经知道。
乌沐阳:“陶尚立,听说现在已经是一名考古学家了,真是了不起啊。”
“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子承父业当然算不,说息息相关倒是可以。
陈益:“陶汉辉经常来江城吗?”
乌沐阳:“偶尔吧,不经常来,闲暇的时候会过来聚一聚,反正也不远。”
陈益没有紧跟着继续,此刻停顿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这个陶尚立,经历背景还真是有点……传奇。
父亲是个高手,父亲的朋友们也都是高手,可以说一大堆长辈从小围着转。
耳熟目染之下,没吃过猪肉也算整天见猪跑了。
这要是走歪路,未来怕不是一个顶尖的盗墓贼啊。
幸亏陶汉辉收手了,他自己成为了一名考古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