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刑事侦查技术,可不是你把鲜血擦干净了,就查不到了,哪怕是所谓的漂白产品,双氧水,消毒液之类的东西,也不行。
外行终归是外行,道听途说的知识,做不到完美祛除痕迹。
唯一能掩盖犯罪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犯罪。
“马带回去交给法医科检测。”陈益挥手。
当天晚,方书瑜拿着检测报告从法医科走出,交给了坐在办案大厅的陈益。
“比对结果出来了,是耿雯的血迹没错,可以提审了吧?”
陈益摇头:“不,还不够,再等等。”
何时新回来后正在继续查监控,需要等他的结果。
廖邵伯心理素质比较稳定,仅凭沙发存在耿雯的血迹,还不足以让他认罪。
问:沙发为什么有耿雯的血迹。答:耿雯的手破了。
问:手破了为什么尸体没有伤口。答:那么长时间早愈合了,你没医学常识吗?
问:为什么扔掉沙发,沙发怎么坏的。答:不小心弄坏的,坏了自然要扔掉。
诸如此类的问题,廖邵伯都可以给出合理的回答,不必浪费时间。
现在还有三件事。
第一,是否能找到杀人凶器。
第二,是否能找到曲平蕾。
第三,是否能找到裹尸袋来源。
三件事难度都不低,陈益比较倾向于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
在阳城找一个人,要比找一个烟灰缸容易很多,廖邵伯要是打碎了扔进垃圾桶,甚至一点点冲进下水道,寻找难度是极大的。
翻找垃圾场或者抽空化粪池,都是海量的工作强度。
在摊开警力之前,陈益希望能通过曲平蕾和裹尸袋来源,让廖邵伯松口。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何时新离开通信科,快步来到了办案大厅,边走边说道:“陈益,应该……找到了。”
“廖邵伯在和曲平蕾最后一次联系后,频繁去过一个乡镇,而且一个月前,道路监控拍到了他开车带着曲平蕾的影像。”
听得此话,陈益猛地站起身:“集合队伍,出发!”
晚九点,市局刑侦支队七八辆警车停在了乡镇的街道旁,众人开门下车。
刺目的警灯闪烁,吸引了周围所有行人的视线。
“就在附近。”何时新打量周围环境,说道。
陈益挥了挥手,所有警员四散开来,挨家挨户的寻找。
廖邵伯在一个月内多次来到这里,算是个好消息,说明曲平蕾应该还没死,大概率被囚禁了。
否则的话,他只来一次抛尸或者埋尸即可,不必多次前来。
那么,囚禁的地方,应该就是民房或者沿街了。
陈益站在路旁,点燃香烟,默默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远处有警员的声音传来:“陈队!!这里有问题!”
听到声音,陈益立即动身,与何时新跑了过来。
眼前是一座二层民房,并非沿街,但距离大路也不是很远。
周围其他房子都还亮着灯,只有这里是黑暗的,而且敲门也没有人回应。
陈益尝试推了推,锁着。
何时新开口:“要不先找人问问这是谁家,万一搞错……”
话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踹开,锈迹斑斑的锁芯应声而断,孤零零的挂在那里摇晃。
陈益收回右腿,抬手一挥:“搜!”
众人:“是!”
何时新:“……”
他跟随人群走了进去。
院子很破旧,应该很长时间没人住了,警员冲进大门,从一层搜到二楼,最终集合在二楼靠西的房间门口。
楼下大门是朝东的,这个房间属于最角落了。
卓云趴在门口听了听,目光一凝:“里边有动静!”
没有犹豫,他也学着陈益的动作,一脚踹了去。
砰!
门颤动了一下,但并未打开。
卓云有些尴尬,改用身体去撞。
砰!
砰!
砰!
撞了五六次后,伴随着咔嚓一声断裂,门开了。
因为惯性,卓云差点没摔倒在地,当他抬头看向房间,脸色当即一变。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被绑在那里,周围散发着一股恶臭。
还好,不是尸臭,而且女人还活着,只是嘴巴封住了而已,此刻正如蒙大赦般看着闯进来的警察,不停的挣扎。
她的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连重点都无法遮盖了。
所有男警员看到后,连忙转移视线,两名女警立即前,为其解开束缚并披衣服。
陈益与何时新走了进来,确实是曲平蕾无疑后,后者叹了口气,道:“够狠,报警不就得了,何必如此。”
杀了一个人囚禁一个人,廖邵伯的处理方式,已经远远突破了正常人的底线。
陈益道:“要是每个人的想法都和我们一样,那世界就没有违法犯罪了。”
当女警撕开曲平蕾嘴巴的胶带后,曲平蕾放声大哭起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惊惧和劫后余生,并死死抓住女警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