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出现就不断疯涨,迅速占据了荆月沁不大的脑海。
“不行!”
要坏!
“我一定要去看看情况!!!”
……
……
而在荆月沁紧张地收拾完行囊奔赴问天捉拿妖女的时候,她不知道,落月峰其实有人比她还紧张。
剑新新在荆月沁离去之后谨慎地用神念扫荡了好几圈,又特地等了一个时辰,确定她不会半路杀个回马枪。
直到这时候,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师姐她,可算是走了……”
他提着一根画轴走出了房间,挥手间换了一身暗金刺绣的蟒袍,杂乱的头发也束了起来。
调整了一下,他转身走入了地牢的最深处,在一处特殊的房门前停下。
剑新新深呼吸一下,他强行扯动自己早已僵硬的脸颊,摆出一个生硬的微笑。
“好!”
他推开了大门,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温柔地说道:
“我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那房间中,与他的画中一模一样的女人抬起了头。
她用着紫色的眼眸,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有些紧张的男人。
朱唇轻启,声音若翠鸟微鸣。
“阿剑。”
她说:
“你还要把我困在这里多久?”
在剑新新死一般的沉默中,女人起身向他迈步。
喀拉。
女人笑了,因为她脚腕上的锁链绷直了。
“呵呵。”
“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方式吗?”
“阿剑。”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剑新新无力地笑了笑,叹息道:
“关于过去,你还记得多少?”
“梅永娣。”
闻言,梅永娣笑了起来,笑吟吟地开口:
“我记得,除了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是从来不会叫我的全名的啊,二哥哥。”
“我是四妹啊。”
嘎吱。
拳头握紧又松开,剑新新摇摇头,沉声重复道:
“你,还记得多少?”
见他如此严肃,梅永娣坐了回去,自语道:
“全部。”
“虽然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的人生,但我确实记得所有的事情。”
“包括在梅家时的生活,和三姐的相遇,和你们兄弟的相遇,以及那之后的一切。”
“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自投罗网地来找你,不是吗?”
侧过头,她幽怨地白了剑新新一眼,像是在看着一个凉薄的负心汉。
但剑新新却苦笑着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有一道深入心脏,尚未愈合的伤痕。
“是啊,你是来找我的,只不过是来杀我的。”
他的眼神无比哀伤,但表现在外的,却也格外冷静。
“对于你来说,现在的我,怕只是过去的执念而已。”
一个必须要斩断的枷锁。
梅永娣没有否定,坦然点头,笑问道:
“你既然知道,那这次,你终于下定决心要来杀我了吗?”
她微笑着,眼神中蕴藏着危险的杀机。
她不再是人,而是……妖。
梅永娣对于杀死曾经的恋人,此刻心中没有半点负担。
但在被她这样注视后,剑新新却笑了。
他在进入这个牢房后第一次,发自本心地笑了出来。
“杀你?”
“不,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再死一次?”
他单膝跪倒,抬手按在了梅永娣的脚腕之上,轻轻挥手。
咔哒。
枷锁顿开!
凝望着惊疑不定的梅永娣,他说:
“我是来还你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