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是吧?我记……住了,我会……随时注意……灵犀石……”
顿了顿,席无伤带着一丝郑重的声音传来:
“若有……变故……不要……蛮上。”
“我岂是那等莽人。”
季原蛮不在乎地嗤了一声,随即便断了法力,嘟囔了一声:“说话断断续续,烦得很。”
看向木龟寿,神色却是微微凝重道:
“此地险峻,也不知道此地会否有两洲修士躲藏,木道兄随时做好撤逃的准备,对了,为防止元磁之力影响咱们的传音,做个暗号吧,我若是忽然竖起中间三指,你便带着弟子们立刻逃走,若是弟子们无法脱身,你也可以直接抛下他们,赶回云荡,通知席无伤……不过这也是最坏的情况,应该不至于此。”
木龟寿闻言暗叹了一声,旋即微微肃容:
“季道兄放心,论起保命,我好歹也是长生宗的金丹修士,道兄未必及得上我。”
季原闻言,不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世所共知,长生道宗之人,论斗法,未必人人皆擅长,可论起保命的能力,却是独步风临洲。
毕竟,若是连命都丢了,又何谈长生呢。
“木道兄,待会记得提醒弟子们务必不要接触这些海水,以他们筑基修为,若是入了海中,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法力尽消。”
“呵,莫说是他们,便是咱们接触了也吃不消。”
两人谈笑间,旋即化作了两道流光,飞往驻守在恶龙渚最外围的筑基弟子们的位置。
在他们走后。
海面下,一道巨大的阴影,一闪即逝。
……
半月后。
甄伯恩双指扣在地上,闭目凝神。
四周,王魃、娄异等人,俱是认真地围在他旁边。
很快,甄伯恩便忽然睁开了眼睛,望向不远处:
“那边有一处地脉。”
听到甄伯恩的话,一旁的长生宗弟子李乾久当即飞了过去,以二阶剑器轻松在甄伯恩指的位置挖出了一处土坑。
挖着挖着,土坑底下忽然便露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空洞,底下顿时便有汩汩水声传了出来。
“果真有!”
李乾久目露惊色。
即便之前已经看过甄伯恩表演了很多次的王魃,见状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羡慕之色。
同样是修行土行功法,然而自己却没有如甄伯恩这般,可以感受到地脉运转的能力。
而按照甄伯恩所言,厚土峰中,其实有不少弟子都能做到,乃是修行《真阳戊土经》简化版后,一种对地脉变化的天然感应。
“看来,或许是因为兼修太多,反而失去了对单一领域的敏感。”
“又或者我如今只是刚入门,尚未完全修行到精深处。”
王魃心中猜测。
虽然是猜测,不过王魃觉得这或许便是真相。
万事有利有弊,万法脉兼修万法,但毕竟精力有限,也只是得了其中最为精华的一部分,旁枝末节却是无有那么多时间一一琢磨。
所修越是庞杂,便也越是缺少了惟精惟一所带来的好处。
这就是代价。
当然,这也无谓好坏。
“娄异。”
王魃看向了千流峰弟子娄异。
对方微微点头,旋即竟是一头扎进了地下洞穴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洞穴中又跳了上来。
身上却是干燥无比。
飞快道:
“师叔,我感受了下,这条地脉之内并无改动的痕迹,不管是气流还是水流,也都很干净,应该没有潜藏贼修,我本还想往下游分支去看看,不过后面眼看着地脉即将逆流倒灌,为防被卷走,所以我便出来了。”
王魃闻言点点头。
千流峰的修行之法极为特殊,可以感受自身周围的一切流动,不管是空气、灵气,还是水流等等,只要他能接触到,便能借助这些流动来补益自身,同时也可以借流动来感知异常,顺应流动来及时调整自身状态。
之前通过地脉送他们来少阴山的石执事便是千流峰的人。
实际上,地脉暗道错综复杂,且有时也会有逆流倒灌的情况,若是没有类似于千流峰弟子的能耐,便是元婴修士误入其中,也有不小的可能会迷失。
当然,只要潜入不深,以元婴修士的实力,自可强行破开。
摸出了一张备份的地图,王魃在已经画了数个圆圈的旁边,又轻轻地画了一个圆。
随后又在一册书卷上,将今日遇到的一些情况一一记录。
“好了,这一片咱们也完成了。”
“先回去吧。”
“是!”
几人纷纷应道。
态度颇为信服。
这倒不单纯是因为王魃的辈分高。
也是因为在这几日的相处中,王魃的广博见闻、平和态度以及交流修行心得时的独到见解,征服了几人。
尽管几乎没有展露半点修为,也没有出手过一次,却已经赢得了娄异以及长生宗二人的尊重。
而甄伯恩自是不必多说,本就颇为信从。
王魃神识稍稍感知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