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我这便命人准备,羽中……”
人群中,人德殿副殿主罗羽中连忙起身离去。
邵阳子随即看向秦登元道:
“呵呵,待会登元道兄务必留下,我有要事与道兄相商……”
秦登元眼见一位化神修士亲自主持婚事,也感觉受到了重视,脸上笑容更盛,点头道:
“也是巧了,我也有事想与道兄商谈……”
两人相视而笑,虽未言明何事,却俱是明白了对方所要商议的内容。
而随着殿内地位最高两人的相谈甚欢。
化神长老们也都微微颔首。
下方人群中,气氛也不由得欢快了起来。
在这一片喧闹中。
王魃静静地立在原地,明明是这场婚事的主角之一,却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他的目光扫过上方的邵阳子,扫过似乎说到快事,忍不住仰首大笑,雄壮有若巨人一般的秦登元,看到他身旁身材玲珑浮凸,嘴角噙笑,难得面带羞容,正抬眼小心朝他看来的秦凌霄。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翻涌的,却都是步蝉和六斤的身影。
深吸一口气。
他已经尽力保留住对方的颜面,想私下处理,尽力不使得反目成仇。
他也已经一退再退。
但有些事,他不想就这么苟且。
也没得商量。
下一刻,他不大的声音在喧闹的殿内,缓缓响起:
“禀宗主,弟子已有家室,实不敢耽误秦道友,其中也或有误会。”
“嗯?”
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正在交谈着的元婴修士们,不由得纷纷吃惊地看向王魃。
邵阳子和秦登元也都错愕地转过头来。
一旁的秦凌霄一下子抬起了头,面色瞬间有些发白地看向王魃,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秦登元双眸眯起,盯着王魃,沉声道:
“我道何事,凡夫俗子三妻四妾,尚且可以,更遑论我辈修士,何谈耽误。”
“凌霄亦不会那般蛮横,叫你休妻重娶,但凌霄乃我嫡系,自当为正室。”
“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下方的人群中,有些女修顿时面色不太好看起来。
凡人受限于男女天生气力之别,故而男子地位高于女子。
但踏入修行之后,男女之差别却并没有多少。
故而各大宗门之内,即便有人这么想,却也鲜少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若非是秦登元这个化神修士说出这话,恐怕殿内立刻便有女修要跳出来了。
饶是如此,一众化神修士中,天元殿主吕庄眉亦是扫了一眼,不过她也知道轻重,并未多言,只是却也不耐看下去,索性闭上了眼睛。
一旁,邵阳子目光扫过王魃,却忽然一怔。
王魃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平静如深潭一般。
但在王魃的身上,他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心中蓦然一凝!
隐隐意识到,自己之前怕是被误导了。
而看着王魃平静的面孔,秦凌霄也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顿时愈发苍白,看向王魃,微不可察地摇头,眼中竟是多了一丝哀求。
王魃看在眼里,心下微有些不忍。
可如今眼看着就要坐实这桩婚事,若是还再犹豫,他又如何对得起步蝉等待自己的日日夜夜,如何对得起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两人互相扶持的艰辛?
人生除死无大事。
可换句话说,连生死都一路闯来,如今又有何惧?
迎着秦登元愈发冷冽的目光。
王魃身如青松,站得笔直。
面色从容镇定,抬手行礼,随后自顾自道:
“回秦前辈话。”
“晚辈道侣名为步蝉,与晚辈相识于微末,屈指数来,已五十载……”
秦登元眉头缓缓皱起。
四周修士们或是冷眼,或是疑惑地看向王魃,有些不明白王魃想要说什么。
秦凌霄却不由得捏紧了玉指。
然而王魃的声音,却仍旧在殿内回响:
“……昔日晚辈靠豢养灵鸡,勉强于魔修宗门内苟延残喘,于斯时与晚辈道侣互相结识。”
“自此相依为命。”
“晚辈在外周旋奔波,晚辈道侣便躬耕灵田,互为支撑,灵鸡富余之时,我以兜售灵鸡养活彼此,彼时灵鸡滞销,也是晚辈的道侣靠这几亩灵田,养活了晚辈……”
殿内修士,一些人的面色微微有了变化。
秦登元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凌霄却不由得怔立在原地,看着下方孤身立在人群中间处的王魃。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王魃的过往。
哪怕她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多,更了解眼前的人。
王魃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叙述着:
“……之后晚辈侥幸逃亡燕国,却恰逢燕国内乱,时局动荡,步步惊心。”
“晚辈不幸招惹到了燕国金丹散修,晚辈道侣几乎未与人交过手,然而那日,她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