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王易安再次摇头。
玄玟却不认可道:
“若真杀起来,牵连甚广,又岂能顾得上……何况,我担心你父亲会把咱们整个巫族当做炮灰。”
迟疑了下,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心里的忧虑。
王易安微微沉默。
他是知道父亲性格的,对于身边人十分重视,但身边人之外或许真的就……
沉默了一会,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看向玄玟:
“眼下巫族的矛盾,已经从内部转移到了外部,关键时候,也别无选择了……我有个最有用的办法。”
“什么办法?”
异满眼好奇问道。
王易安扭头看了眼异,随后轻咳了一声:
“师兄还是不必知道为好。”
看向玄玟,认真道:
“此事,还缺不了你。”
“缺不了我?”
玄玟顿时有些错愕。
……
茫茫无际的界海虚空。
一块块破碎的巨大石头,一片片黑色不规则的物体,以及诸多千奇百怪的碎片,无声漂浮在空荡的虚空中。
如同一片寂静无声的废墟,安静地沉寂在界海的一处角落里,不为人知,也不为人所看到。
一只背有红绿之色的大鸟正在这片废墟之中极为快速地穿过。
大鸟的头顶上,正盘坐着一位渺小无比的青袍身影。
此刻正低声和旁边的撑伞少女交谈着。
这二人,自然便是王魃和樱母。
“……界胎和界域有区别么,你是如何分辨出界胎来?”
王魃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樱母恭敬回道:
“回大老爷,界胎往往是因为其中的‘道’残缺不全所致,不似界域那般充满了圆满之感,这两者若是仔细感应,并不难分辨。”
王魃闻言恍然,随即又问道:
“那你可能通过感应,来确定这界胎内有无凶险么?”
“这……”
樱母迟疑了下,露出小心之色:
“小的无能,眼下还做不到这些。”
“眼下做不到?”
王魃却还是听出了话外的意思。
“对,小的若是能有一处完善的界域容身,倒是可以完整发挥出一些能力……”
樱母小声地解释道。
“完善的界域……小仓界不算么?”
王魃不禁微微挑眉。
“呃……还差一点点,若是能容纳渡劫层次的世界,应该便够了。”樱母连忙解释道。
王魃闻言,盯着樱母,目光微眯:
“你莫不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为你找一处界域好栖身的吧?”
樱母瞬间面色苍白起来,惊恐道:
“小的,小的万万不敢!”
“不敢?”
王魃却蓦然轻笑了一声,出乎樱母预料地开口道:
“为何不敢?咱们连死里逃生都能做到,难道却连这个都不敢想么?”
樱母不由一怔。
王魃盯着樱母的双目,面色冷肃道:
“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观陶界都没了,你却还活着,我不信你真是个懦弱胆小之辈……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对小仓界的功劳足够,只要我有这个机会,我必定会为你寻觅一处良地,让你容身,此言,以我道心为证!”
樱母闻言脸色僵住,很快,脸上之前的紧张、畏惧、娇小媚态,这一刻都无声消失。
它微微起身,郑重朝王魃行了一礼:
“小的,必定助大老爷功成圆满!”
王魃见状轻轻颔首。
虽然他有信心可以掌控这个樱母,但若是能得其真心襄助,却总好过阴谋诡计,彼此内耗。
修行之路,成事之路,本就是要尽可能将朋友搞得越多越好,敌人越少越好,而樱母无疑便是可以团结的对象。
当然,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做出了决定,却也不是一时便能看出来,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如此而已。
说话间,座下的翻明又穿过了一片布满了废墟和碎石的虚空。
眼前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王魃目光朝着虚空深处望去,随即不禁站起,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惊喜。
但见幽远开阔的虚空尽头处,一片茫茫的混沌源质极为规整地包围着一颗有些微小的黑色胎膜……
界胎,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