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跑了。”
“谁教唆;谁,这还说不准呢。”穆雷咬着牙沉声问道:“商队不是昨天就已经完成了贸易吗?今天又来做什么?”
“听说是加了两车羊毛。”扎克冷哼着回答道:“哨岗;兄弟很笃定汉商出去;时候全是男人,而且进出;人数一致,但是装羊毛;车一般都是大货车,藏在里面;话也很难发现。他们很早就来了,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回回湾了。”
扎克说到后来,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他们今早发现了巴蛇;踪迹出去驱赶,最后那群赖子就是躲进了回回湾边;大片苇草从里去了,那一片在部落交界处没人管,既荒凉河道又窄,两道大湾中间;芦苇荡能钻进去百来号人,易守难攻;,他们都猜测赖皮蛇多半是把那里当作了临时大本营,里面指不定藏了多少人。
扎克嗓音板正严肃道:“水路就是回回湾那里最危险,那个女人嘴上答应帮她葬了父亲就跟我回草原,却不守承诺,背信弃义,这是她应得;下场。”
穆雷阴沉着面色沉默了半刻没说话,如果他就此作罢,那个女人必将落入巴蛇手中。
扎克知道他心里肯定不痛快,拍了拍男人;肩膀安慰说道:“好兄弟,我知道被背叛;滋味不好受,但是她们也会付出应有;代价,蛇不可能放过那支商队,她们会后悔今天做出;愚蠢;决定。一会我帮你去给酋长解释一下,我们把红蜡烛和新人天灯撤了,晚上;宴会就权当我们自己人;狂欢吧。”
“婚礼正常筹备,不许撤。”穆雷语气斩钉截铁,说完这句后便大步向马厩而去,他拉门放出了桑格鲁一跃而上,男人拉着缰绳,临走前撂下一句话:“所有;一切正常进行,日落之前,我必赶回来成婚。”
语毕,桑格鲁扬蹄嘶鸣着绝尘而去。
商船外面是波光粼粼;水面,商宁秀和阿纯躲在了货舱最里面;角落中,前面是成堆;各种集装箱和货物。
或许是老天垂怜,货舱顶头;木栏凸出来了一块横栏顶住了集装箱留出了这么小小;一片方寸之地,虽然这点地方只能站着,连转个身都困难,但终究是让二人得到了容身之处。
两人;心情从一开始;忐忑紧张慢慢转变成了雀跃,她们上船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那些草原人估摸着是不会再追上来了。
商队偶尔会运送活禽,货舱侧面有一排拇指大小;通风孔,能透气还能看见外面一点点场景,商宁秀这一路上就心情激动地盯着外面发呆,看着被掠过远去;一段段风景,她忍不住唇角荡漾着笑意。
阿纯确实是个胆小又寡言;人,从上船之后就再没有讲过话了,但商宁秀也没那个心思去主动跟她找话题,二人之间便一直沉寂到了现在。
倏然间,商宁秀听见了船舱外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像是隔得很远,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她依稀分辨出了声音来源不止一个人,少说也有三五人。
两个女人都竖起了耳朵,那声音逐渐接近,慢慢变成了嘈杂;交谈和鲁莽放肆;笑声。旁边;阿纯忽然脸色一阵惨白,她哆嗦;声音带了些许哭腔:“完了,完了,我听出来了,是草原人在说话……草原人……”
商宁秀心里一紧,赶紧从透气孔往外面偷看,但她们这个方向什么也看不到,声音是从侧边传过来;,她只能从河岸边上;大片苇草判断出来商船已经是停下来了。
“是不是被发现了,完了,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
阿纯一瞬间六神无主,商宁秀自己也害怕,只能强自镇定道:“别作声,他们没有证据,不见得会艘船,最多问问那些汉商见没见过我们。”
“对、对。”阿纯跟着点头,安慰自己道:“这么多货呢,不会真;一件件卸下来;,我们在最里面……”
阿纯小声念叨着,那些由远及近;草原话已经逐渐能听见内容了,而就在这一瞬间,商宁秀眼看着她露出了堪称惊恐绝望;表情。
她艰难地发出了声音:“不是……不是他们……是蛇,是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