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上,人声鼎沸。
刚下过雨的街市尚且泥泞,只不过却阻止不了那些心潮澎湃的长安百姓!
京城的百姓几乎都聚集在了长安街上,他们自觉分站两排,就见那城门口处,一红衣少女与一蓝衣男子并肩,纵马而行。
“那位……真的是长安王殿下?”
“肯定不会有错,除了长安王,谁能号令这承平军!”
“听漠北皇子的意思,长安王殿下是故意扮作奸佞妄臣,以平衡朝堂局势的。”
“这……到底是真是假啊?”
“且不论当初是真是假,就今日而言,有长安王殿下在,我们才能安然无恙啊……”
“话说回来,都说长安王残暴嗜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我确实未见过长安王欺压平常百姓……”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年我还看到长安王坐在轿辇上,给街边的乞儿丢了几块碎银来着。”
“当时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
“我们当真……错怪长安王殿下了?”
“……”
人群中议论纷纷。
百姓们的眼光追随着最前头的两人,众说纷纭。
作为主人公的秦不闻,此时却有些不自在。
她习惯了那些忌惮嫌恶的目光,如今这群长安百姓用这种近乎惋惜遗憾的目光看着她时,她实在有些遭不住。
轻咳一声,秦不闻低着头,不动声色地夹紧马腹,想让马匹跑得更快一些。
她听到身旁的季君皎一声清明的笑声。
侧目看他:“你笑什么?”
季君皎身材修长,嘴角漾着清浅的笑意:“极少见你这般不自在。”
秦不闻闻言,不觉嘟囔一声:“我没被这么多人夸赞过。”
其实,事到如今秦不闻也不觉得,当年的事情于她而言有多难过。
她习惯了。
习惯了接受那些异样的目光与嘲讽,习惯被旁人谩骂与弹劾,这些事情,她从记事不久就已经学着承受了。
这就像是她身体本能的一部分一样,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而如今,倒反天罡,秦不闻成了被万人敬仰的那个,她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只是她不知道,季君皎听到她这么说之后,眼中的情绪更深。
他自小受礼教长大,恪守礼节,不曾有违,所以,自然也不曾受到过什么过分的惩处与指摘。
而秦不闻却说,她早就习惯这些了。
心口像是被针刺过,季君皎睫毛轻颤几下,接下来的路程,他默然无声。
那观望秦不闻的队伍,一直延续到文渊阁。
秦不闻近乎是逃也似的翻身下马,回到了文渊阁。
文渊阁外,是百姓们的感激与呼喊声,秦不闻听得心颤,一路小跑到了季君皎的书房。
直到关了房门,她和季君皎,与外面的嘈杂与热闹,终于全部隔绝开来。
秦不闻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眉宇间终于染了几分轻松的笑意,秦不闻抬眸,刚想对季君皎说些什么。
“季——唔!”
名字都没有叫出口,所有的声音,便被男人的唇封缄在了喉头,除了入口的清冷檀香,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秦不闻瞪大了眼睛,有些怔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季君皎一言不发。
他将少女打横抱起,放在了他平日办公练字的书案之上。
“哗啦——”一声
书案上,那些昂贵的笔墨纸砚,统统被他扫在地上,那浓墨溅染在两人的衣袍上,开出朵朵墨莲。
还不等秦不闻反应,男人的重量便压了下来。
“季君——嗯!”
那清冷温凉的唇瓣卷着她的唇舌,又不安分地擦过她的耳垂,轻咬她的脖颈。
好像一定要带起她的悸动,才肯罢休。
“季君皎,衣、衣服脏了!”
还没从刚刚百姓们的感激忏悔中回过神来,男人的欲求,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男人的呼吸乱了套。
他一只手将少女的两只手腕背在身后,嗓音低沉沙哑:“从刚才开始,我就想这样做了。”
苍生百姓面前的她,纯洁得好似纤尘不染的神明。
他站在她身旁,甚至不敢触及,生怕她沾染上污浊。
——那样的秦不闻,让他心口生出几分慌张无措。
他急于在她的身上攫取些什么,来抚慰他的惶恐。
所以,当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便乱了思绪。
“秦不闻,其实我很自私,”季君皎伸手,覆住少女的眉眼,不想让她看到他丑恶的欲求,“我曾经想着,若是我也成为世人口中那般污浊之人,是不是便能与你一同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他从不在意自身染瑕。
若是他摔入泥沼,便能与她并肩,自此隐姓埋名,隐居山林,他愿意。
“可是秦不闻,不该这样的。”
季君皎说着,又去衔她的唇,她的唇被吻得红肿透亮,他才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角,又顺着她的喉头,向下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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