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
漠北的月亮又与曜云不同。
曜云月色如水,皎皎孤月轮,抬眼望去,便如同蒙了一层隐约的水雾,不甚真切,触之不及。
而漠北的月亮,夹着黄沙,高悬在天边,月亮又大又圆,好像只要伸手,就能揽它入怀。
就着月色,秦不闻披了件单衣,来到了季君皎就寝的房门前。
离得近了,秦不闻动了动耳朵,更能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压抑的低吟与闷哼。
——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痛不欲生。
秦不闻不假思索,上前一步敲响房门:“季君皎,是千机发作了吗!?”
房间内的闷哼声顿了一顿。
“阿、阿槿……”
男人的声音嘶哑低沉,隔着房门,秦不闻听得不算真切。
她皱了皱眉,神情却更加焦急:“季君皎,开门!我带了些缓解疼痛的药!”
当时因为不清楚季君皎毒发会有什么效果,秦不闻在来的路上,买了不少止痛缓解的药丸药膏。
虽然并不对症,但好歹应该也能减轻几分!
这样想着,秦不闻敲门的动作更急:“季君皎,你把门打开!”
房间内痛苦与闷哼时断时续,秦不闻却听到男人低哑着开口:“我、我无事,过了今晚便好了……”
“那怎么行!”秦不闻断然反驳,“太医说了,毒发的时间越晚,程度越深,你时隔半月才毒发一次,若是不用加以缓解,今晚怎么熬的过去!”
房间内没有动静,只能听到男人忍痛的闷哼。
顾不得许多,秦不闻声音高了几分:“你再不开门,我要踹门了!”
说着,秦不闻做好踹门的动作,脚还没落下去,下一秒,那房门终于打开。
一阵无法言说的气息迎面而来。
甚至秦不闻还没来得及思索,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房间!
“砰——”的一声!
房门阖上,秦不闻整个人便被压在了门框之上!
那浓烈的檀香混杂了什么,直直地冲入她的鼻腔。
秦不闻拧眉瞪大眼睛,对上了面前男人的那双眸。
墨色的眸子比黑夜还要漆黑几分,他俯身垂头,略显凌乱的墨发便垂在了男人肩头。
“季、季君皎……”秦不闻喃喃开口,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终于分辨出男人身上的味道。
——是……麝香的味道。
“你、你的毒是……”秦不闻瞪大眼睛,满眼不可思议!
季君皎垂头,那冰凉的吻便落在了少女的肩头。
身上的披着的单衣颓然落地,秦不闻整个人被男人架在了他的手臂上,吻落下,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是……情药……”
季君皎艰难地开口,那唇从她的肩头继续游走往内,又若即若离地吻住了她的脖颈。
有炽热的气息喷薄在秦不闻的耳朵,她有些不适地闷哼一声,手上使了一些力道,想要将季君皎推开。
“季君皎,你你你、你先放开我一下!”
那吻在她脖颈上的唇微微顿了一下:“嗯?”
男人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缱绻与沙哑,说不出的勾人魅惑。
秦不闻咽了口唾沫。
眼前的男人眸中染了欲求,一双漂亮的眸微微上挑,眼尾猩红,好似勾魂摄魄的妖精。
秦不闻好不容易抵挡住“美色”的诱惑:“你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千算万算,甚至连季君皎千机毒的表现可能是瘫痪都想到了,但万万没想到——
竟然是情药!
她搜罗了那么一大堆药丸药膏,却独独没有缓解情药的!
所以,她试探地询问季君皎,是否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我带了许多药,我去给你拿来好不好?”秦不闻十分有耐心地询问。
哪知,眼前的男人什么都没听。
等她说完,那唇便又落在了她的脖颈,又顺着脖颈,去咬她的锁骨。
“不要解药……”男人声音沙哑好听,“要阿槿……”
秦不闻哭笑不得,甚至感觉有种被自己坑了的错觉。
——怪不得季君皎刚刚不肯让她进来!
此时的秦不闻,身上并没有穿多厚的衣裳。
漠北本就炎热,秦不闻又出来得急,身上除了一身白色里衣,只披了一件单衣。
那单衣早就在刚刚被季君皎踩在了地上,现在贴身的,也只有身上一件。
季君皎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千机毒应该是突然发作的,季君皎也只穿了里衣,上衣凌乱不堪,露出胸口的白皙。
一头墨发也略微有些凌乱,只是那张脸太漂亮了,以至于这些狼狈在他身上,只觉得勾魂摄魄。
秦不闻看着满眼欲求的男人,不闪不避,甚至贴着他的胸膛,上前一步。
“要阿槿……做什么?”
少女嗓音轻柔悦耳,娇柔又不做作的声音划过季君皎耳膜,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又忍不住地去吻她的锁骨。
秦不闻的锁骨上留了红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