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仙捋着胡子,眯着眼睛,“啧啧……这老哥都一把年纪了,心思还不断呢。”
“这你就不懂了,老来伴老来伴,人年纪大了,都想有个伴说话聊天,不至于独守空房。”
旁边的班大仙嗤笑一声,打量他一眼,揶揄一句。
“这种事哪是你一个老光棍能懂的?”
“说的好像你有老伴似的,有什么资格笑话我?”陆半仙不客气的嗤他一句,两人半斤八两,谁也甭笑话谁。
戴晴:“……”
这也能怼起来?真是服了。
怪不得两人能坐在一起,抬杠也能打发时间。
戴晴看着手中的钱,今天看两人了,再看一個就收摊回家。
“咦,这年头还有年轻小姑娘出来摆摊看相。”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双手插兜,惊讶的看着戴晴,低声跟身边的人念叨一句。
“嗨,这都什么年代了,都是骗钱的。”
“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试试?就当玩了。”
小伙子撞了下朋友的胳膊,那人摇头拒绝,看了眼戴晴地上的纸片,往旁边挪了挪。
“没意思。”
小伙子没理他,直接在戴晴面前蹲下,伸出手。
“大师,给我看看。”
戴晴看着他的手相,又抬头看了他的面相,轻笑一声,
“不错,酒食纹。酒食纹横生在掌上,和巽宫相连结,好像三只斜飞的燕子,横纹相交,是大吉之相。”
“哈哈……文勋,我就说吧,都是骗人的,张口给你一顿夸,还不是为了要钱。”
那人原本靠在天桥边看乐子,听着戴晴的语气,仰着头哈哈大笑一声,凑过来拍了下朋友的肩膀。
“装模作样的夸你几句而已,别当真。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其实就是要饭的。说的文雅点就是文人乞丐。”
此话一出,戴晴眉头一皱,不等她开口,旁边的陆半仙就坐不住了,仰头看着他,
“小伙子,休要妄言,要给自己留口德。”
“切,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还搞封建迷信,小心被抓了。”
“隋涛,不要说了。”
张文勋抓住他的胳膊,冲他摇摇头,之后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放到纸片上,冲戴晴不好意思的笑笑。
“张文勋,你疯了,干嘛要给他钱?”隋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刚想伸手拿回来,就被戴晴用小棍子挡了回去。
“别人的润口费跟你没关系,他不但是大吉之相,且额头明黄润色,形似桂花,近期他必定进一笔财富。”
张文勋惊讶的看她一眼,戴晴也没理会,转头看向脸色难看的隋涛。
“口是语言和心灵的门户,是非恩怨皆集聚一口,端正仁厚,不胡说妄言,叫做‘口德’。”
“而你口唇上下皆发红,口舌之争必定不少。”
“你……咒我?”
隋涛脸色涨红,盯着戴晴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心里应该明白,有多少次因为你管不住嘴,而多生事端?”
听着戴晴的质问,张文勋一愣,脑海里顿时闪现出很多事情。
“隋涛,走了走了,咱们还有事情要处理。”
“文勋,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由着别人,有些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
随着声音越来越远,戴晴坐在小马扎上,撸了把狗头,抽出十块钱给陆半仙。
“三人已经看完,收摊回家。”
“戴姐,你明天还来吗?”陆半仙期盼的看着戴晴,短短一上午,他感觉自己有点长脑子了。
“看情况吧,只要不下雨,应该会来。”戴晴也没说死,牵着狗子下了台阶,骑车回家了。
陆半仙捏着十块钱,站在天桥上,看着戴晴离去的背影,感慨。
“真是开眼了啊。”
“虽然那丫头确实有点本事,但你一把年纪跟人当孙子,就不膈应吗?”
班大仙看了眼他手中的钱,抖抖胡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得,本人撤了,以后江湖再见。”
有那丫头在,这里就没他的饭吃,索性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陆半仙看着的背影,忍不住提醒一句,“老班,要不你也跟着戴姐学一学本事?”
“我?不用了,机会还是留给你吧?”
班大仙哼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让他跟一个小丫头低头,他拉不下那个脸。
“真是头犟驴。”
陆半仙摇摇头,坐在小马扎上,从包里翻出一本手札,认真的翻看。
戴晴骑着车回家,路过社区时,买了个西瓜带回家。
今日她的午饭就是半个西瓜,倒是给狗子煮了半盆鸡架汤挂面。
午休起来,戴晴把家里卫生打扫一遍,便坐在院子里看书。
黄昏时,娟子过来了,“小晴,好消息,丁勇跟聂建伟掰了。”
她早就对那俩人有意见了,以前天天催着她,让她帮忙介绍女朋友,现在闹掰了,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怎么,吵架了?”戴晴给她倒杯水,随口问道。
“聂建伟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