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辞忧做噩梦了。
梦中她的脸上长满脓疮,惨不忍睹。
霍庭琛只看了她一眼便吐了,把她赶出霍家。
模糊间好像又回到前世,她在寒冷的冬天披着单薄的衣裳走在河边。
残缺的身体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议论纷纷。
“看,她只有一个胸。”
“啧啧,那还是女人吗?难怪被抛弃!”
“……”
最扎心的不是这些议论,而是突然抱着孩子出现在眼前的楚嫣然:“姐姐,这是阿松的儿子。他根本不爱你……”
“姐姐,去死吧!你这副样子,活着还有什么用?”
她终于绝望,踏进冰冷的河水中。
寒意沁骨,冻得她直打哆嗦……也睁开眼睛。
“又做噩梦了?”霍庭琛在身边温柔地问,被窝里的温暖驱走梦中的寒冷。
楚辞忧茫然的视线,慢慢聚焦。
她慌乱的抓住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
“又梦到凤凰玉瓶了?”霍庭琛心疼的反握住她的手,“总这样也不行,要不咱们还是请大师看看?”
“我梦到毁容了,你不要我了……”
楚辞忧已经清醒,知道那只是梦。可说到他不要她的时候,还是鼻头泛酸,想哭。
“傻,你是昨天被吓坏了。”霍庭琛哑然失笑,抚摸着她的脸,“就算你被毁容,我也不会抛弃你。”
楚辞忧抿抿唇,不信。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就是皮相。
而男人看女人,首先就是从姿色开始。
豪门公子或许不那么在意女人的家世,但一定会在意脸。
霍庭琛也不会例外吧?
如果昨天被毁容的是她……不敢想象!
即使再有钱,她也承受不了被他抛弃的痛。
“怎么,你不信我?”霍庭琛捏着她脸。
楚辞忧心慌意乱,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震惊:她竟然那么害怕被他抛弃?是什么时候丢了心?
“傻,我就这么不得你信任吗?”
楚辞忧拍开他的手:“你捏疼我了!”
“这么怕疼,以后怎么办?”霍庭琛意味深长的说。
楚辞忧明白他的意思,羞红了脸。
她垂下眼睑,低声问:“你怎么确定我会是第一次?”
“不是吗?”霍庭琛反问。
楚辞忧一急,脱口而出:“是!”
霍庭琛笑了,目光灼灼。
就她那毫无章法的挑逗,也能看得出毫无经验啊!
“你,你又诈我!”楚辞忧恼羞成怒,坐起身来捶他。
霍庭琛握住她的小拳头,目光愈见幽深:“你也可以诈我。”
“诈什么?男人的贞洁没法验。”楚辞忧哼哼。
他就是想引她上当,把她吃干抹净!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包流量,你就知道了。”霍庭琛放开她,下床去洗漱。
包流量……
臭不要脸!
楚辞忧裹紧自己的小被几,终于发现这不是她的小床!
顿时风中凌乱。
昨晚他们同床共枕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小床的呀,怎么到他床上来了?
目光往窗下一扫,我去!
小床不见了!
“霍庭琛……”
“叫老公。”
楚辞忧满头黑线,问:“老公,我的小床呢?”
“撤了。”
“那以后……”
“一起睡。”
楚辞忧:………
长此以往,恐怕会擦枪走火呀!
她虽然把心丢在他身上,但还没做好失身的心理准备啊!
“你放心,在你不愿意之前,我不会勉强你。”霍庭琛一边洗脸,一边抽空回她。
楚辞忧放心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秀眉轻蹙:没苏醒前身体那么敏感,随便一撩就起立。现在好了,居然能淡定的和她同床而不受丝毫影响?
莫不是此消彼长,那方面不行了?
楚辞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发短信给白璟:“霍庭琛该复查身体了吧?你给他好好检查肾功能。”
吃早餐的时候,秦如芳提起盛伊琳被毁容的事,叹息不已:“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毁了脸……”
楚辞忧问:“医生怎么说?能治吗?”
“面膜里被添加了类似硫酸的东西,根本没法治。”秦如芳说,“亏得我平时也爱去那家美容院,以后不敢去了。”
“查出来是谁搞的鬼了吗?”楚辞忧问。
“整个美容会所都翻遍了,只在垃圾桶里发现一个纸包。现在初步断定,是会所的客人带进去害人的东西。具体是谁,还在调查。”秦如芳说。
楚辞忧心里清楚:那人是冲她而去的。
可,会是谁呢?
自陆松死后,陆家和她已无往来。楚家也没人了,谁还会想毁她的脸?
“对了庭琛,你盛叔昨晚来景城了,你招待招待。”秦如芳说。
霍庭琛指指自己的腿:“妈,我还病着。”
秦如芳:………
楚辞忧唇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