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默默地聆听着他娘的话,内心如湖水被投入石子般泛起层层涟漪。
他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娘......" 秦淮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轻得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关于父亲的记忆,一直都深埋在他脑子的最深处。
此刻却被他娘不经意间提及,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看似普通的小荷包竟然和他的父亲有着如此错综复杂、千丝万缕般的联系!
而且还会在今天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突然浮现出来!
难道说……他一直以为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实际上并没有离开人世吗?
秦淮忍不住低下头,沉浸在深深的思考当中。无数个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感到困惑不已。
仔细回想一下,宣王这个人的确存在很多可疑之处。
他不仅常常向秦淮示好,表示出友善之意,甚至还多次出手相助。
更重要的是,他娘曾经提到过,宣王的容貌与他的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而且,秦淮自己也长得十分像宣王。
这一连串的问题,使得秦淮不得不开始对宣王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今日,难道是宣王偷偷来过他们家了?
柳箐抬起手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然而,尽管她努力克制,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柔地触摸着荷包上精美的花纹,似乎能够穿越时空,感受到那遥远而深沉的回忆所带来的触动。
星哥儿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柳箐,试图让她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希望她能心情平复一些。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也需要早点回去休息,我先回房了。”
柳箐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悲痛,脸上露出故作镇定的神情说道。
秦淮与星哥儿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秦淮关心地对柳箐说:“娘,您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柳箐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房间走去。
看着柳箐渐行渐远的背影,秦淮心中五味杂陈。
他和星哥儿并没有在院子里过多停留,而是静静地绕着院子走了几圈,最后也回到了屋里。
夜幕降临,整个秦淮家被黑暗所笼罩。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一个身着黑色衣裳的陌生男子悄然出现。
他手中紧握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灯笼,借着微弱的光芒,弯腰低头在地上仔细搜寻着什么。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似乎正在找寻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
只见他一边四处寻觅,一边口中喃喃自语:“不对呀,我明明记得当时就是丢在这儿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这位陌生的男子一直低着头,全身心地投入到在院子的探寻之中,似乎每一丝细微的线索都无法逃脱他敏锐的目光。
他的面容流露出明显的焦急之色,因为那个荷包对于他来说具有非同寻常的重要性和特殊意义。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光芒骤然映照在他的脸庞上,令他的表情瞬间僵硬。
他慢慢地抬起头,目光投向站在眼前的人。
"不知道宣王此刻光临寒舍,究竟有何要事呢?" 说话之人便是秦淮。
竟然被正主当场捉住,宣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他还是强作镇定,嘴硬地说道:"本王不过是碰巧经过此处,看到你家中有老鼠出没,便顺道过来帮你除掉这些祸害罢了。"
秦淮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心想:“还说什么抓老鼠,分明是你自己才像那只最大的老鼠!”
他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知故问道:“我记得宣王的府邸离我这里不算很近啊,怎么会突然路过此地呢?
难不成宣王有夜游的癖好?还是说……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宣王亲自出马,跑到别人家里来抓老鼠?”
宣王被他这一连串的质问怼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也沉默下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秦淮,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自己深夜潜入他人府邸,实在难以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吧?”
宣王猛地一惊,这才发现原来在他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当他看清来人正是柳箐时,顿时变得十分心虚。
尤其是当他看到柳箐手中拿着的那个荷包时,脸色一变,转身就要逃跑。
然而,柳箐眼疾手快,连忙出声叫住了他:“秦浩然,我看你就是秦浩然吧?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又为什么不敢承认?”
宣王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原本迈着坚定步伐的双脚突然像是被钉住了似的,戛然而止。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但还是咬紧牙关,用低沉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否认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