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外面已经没了亮光。
昨天晾晒的衣服,已经干了。
姜兰拿到自己的房间,又从正房里找到了针线,房间里无光,只能进入空间缝衣服。
衣服一缝好,她就躺在竹床上,睡觉了。
一夜无梦!
姜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要不是陈大妈,使劲在外面喊她,她都不知道还要继续睡多久。
可见昨天是真的太累了。
姜兰睡眼朦胧地来到院子里。
“伯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陈氏笑了,指了指天上的太阳:“你自己看看,现在还早吗?”
姜兰也跟着抬头看天,太阳都升起来那么高了,是自己起晚了,她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神情有些尴尬。
“那个……伯娘,……我先去洗漱一下再过来,然后我们再说哈!”
她一转过身,就被陈氏给拉住了。
笑着说道:“哈哈,还洗漱什么呀!我过来就是跟你说个事,等一会儿,我就要去上坡干活了。”
好吧,她不走了就是。
“伯娘你说吧。”
“你家里人都过世了,别忘了拿着你原来的户籍,去镇上销户。你要是不销户的话,以后上面的人来征兵的话,你就麻烦了。还有每年的人头税,多一个人就要多不少钱。”
“人头税是什么?”
对于姜兰的疑惑,陈氏也没有多想,想着这小姑娘以前没有当过家,不知道这些道理,于是就热心地给她讲解了起来。
“这人头税是去年开始收的,家里人每多一个人,就要多收一份税。除此之外,我们还要交田税、地税,光这些税,就要交不少钱呢!
不过,你家已经没有田地了,田税地税自然就不用交了。”
“……”
没想到在古代生活这么难,还要交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税?
她现在身无分文的,要销户,还要交税,压力山大呀。
“销户要钱吗?”
“当然要了,销一个人就要五个铜币呢!”
她见姜兰面露难色,肯定是在为钱发愁。
“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陈氏再次说道。
姜兰深吸一口气,“我先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能卖的,要是没有的话,我再向你借。”
“好,凡事不要逞强,到时有困难的话,记得来找我。”
陈氏看着一脸蜡黄瘦弱不堪的她,爹不疼娘不爱的,这么小的姑娘,从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所以,她对姜兰十分的怜惜。
姜兰感受到了陈氏的关心,想起了自己的爸妈,忍不住鼻头一酸,眼圈泛红。
陈氏一看,以为她在为过世的亲人伤心,急道:“呀,你别哭啊,你爹娘和你弟弟虽然去了,但好歹他们一路上有家人作伴,他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你真的不用太伤心。”
她这么一安慰,姜兰擦了擦眼泪,“伯娘,你真好!”
陈氏虽然说的是原主姜兰的家人,但她自己的家人,确实在另一个地方好好的,就是自己突然走了,怕他们伤心,怕他们难过,仅此而已。
姜兰这么一说,反倒让陈氏有些不自在了。
因为夸她的人实在是太少,骂她的人倒是很多。
“伯娘,村里人都说我是煞星,他们都离我远远的,你为什么不怕我,还要帮我?”
姜兰对此十分疑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陈氏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帮你?大概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吧。
我和你差不多,虽然没有直接被说成煞星,但也差不多了。
你也知道我是寡妇,当初我嫁给我家那口子没多久后,他就病死了,也没有给我留下一儿半女的,我婆婆因伤心过度,半年后也去了。
从此以后,我就一个人过活,村里很多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的,说他们都是被我克死的,哎……”
她的遭遇,和现在的姜兰真的很像啊。
“那……那位姜先生有没有说你什么坏话?”
“他什么也没有说,我甚至偷偷地找他算过命。”
“他算得准吗?”
陈氏摇头,“不清楚,他说的都是我的未来,还没经历过,就不知道他算得准不准。”
姜兰心下好奇,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或许是很久没有和人倾诉了,陈氏没有不耐烦,反而越说越多。
“她说我上辈子过得很苦,下辈子只要在我三十岁的时候,跳过一个坎,以后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说到这里,陈氏停顿了一下,“哎呀,今年我就满三十岁了!”
……
姜兰严重怀疑,姜先生就是在忽悠陈氏的,但她没有证据。
还有,这个陈氏在原书里,倒是出现过一次,说她长得丑,一脸麻子,还是一个见人就怼的寡妇,村里人没几个喜欢她。
自然,杨灵儿也没有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当陈氏想着怎么度过今年的大坎时,一道敲锣声响了起来。
敲锣声不断地敲击着,好像还有一道男声在说着什么。
“伯娘,村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