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魏景天骑着自行车,叶小瑜侧身坐在后面,怀里抱着初一,一家三口朝公社而去。
粮站是公社的下属单位,在公社大院的最里面。
今天是交公粮的日子,各大队的牲口车从公社的大院,一直排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你和初一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里面找满囤叔。”
叶小瑜身份的事情必须要有大队干部陪同才能办理。
“行,你快去快回吧!”
叶小瑜带着初一在公社的大院里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着。
魏景天随即骑上车子,顺着交粮的车流去找魏满囤。
刚走没多远,魏景天就听到前面吵吵嚷嚷的围了一群人。
而魏满囤就在里面,好像在跟人争辩什么。
魏景天以为他们遇到了麻烦,立即将车子锁好,然后就冲进了人群。
人群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跟一个粮站的工作人员叫嚷,魏满囤在一旁边拉着那个男人边跟工作人员解释。
“满囤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魏景天来了,魏满囤便招呼旁边的人,让他们帮忙拉着点,自己则是带着魏景天钻出了人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不是交公粮吗,怎么打起来了!”
“而且那个人我看着面生,好像不是咱们大队的人吧!”
听到魏景天的疑问后,魏满囤点点头,本想抽口烟歇一会儿,但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带烟袋锅子。
“那人是林阳大队的会计,我只是帮忙拉架而已!”
“会计怎么跟粮站的人打起来了!”魏景天很是不解。
提起打架的原因,魏满囤直接就笑了。
“这个会计是个大舌头,说话不清楚。”
“刚才粮站的工作人员抽查他们大队的粮食,说他们那粮食潮。”
“这个会计就说,潮你咬咬。”
“粮站的人误会了,以为他是在骂自己,便直接回骂了他一句。”
“那会计觉得自己委屈的慌,平白无故挨骂,就跟他争辩。”
“结果两人越说误会越大,这不最后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魏景天一听是别的大队的事,也就一笑置之了。
“满囤叔,你现在有时间吗,小瑜和孩子就在前面的院子等着呢!”
一听是这事,魏满囤当即说道:“没什么事,排到咱们大队估计要等到中午了。”
“先给你们办正事要紧。”
说完,便去找大队会计交代了两句,随后便跟着魏景天去了前院。
叶小瑜带着孩子跟满囤叔打过招呼后,一行人便去了办公室。
这些年光给别人戴帽子了,这摘帽子的事,公社的工作人员还真是第一回见。
虽然很不解,但上面盖着大红戳的文件清清楚楚的摆在自己面前,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了。
将叶小瑜的信息重新登记了一遍,当看到身份变为普通群众时,叶小瑜的眼角落下了一行清泪!
魏景天紧握她的左手,但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心情自己何尝不懂,那顶帽子压死人,如今终于摘掉了,这就是叶小瑜的重生!
身份信息登记完后,便是给初一改名字了。
望着户籍本上的“叶祈安”改为了“魏祈安”,叶小瑜的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魏景天看出了她脸色的异常,走出办公室后,才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一个姓而已,不重要!”
“人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初一平平安安的长大,等以后风头过去,咱们还可以再让他把姓改回来!”
闻言,叶小瑜惊讶的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阵风能过去吗!”
魏景天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应该会吧!”
叶小瑜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也就没有在意。
而魏景天是在考虑,叶家的事最后究竟走向何方,他也不知道。
如果有机会能沉冤得雪,那就让初一认祖归宗。
可如果成为铁案,毫无翻案的可能的话,那也就不要让初一知道自己是叶家的血脉,不然会给他带来负担和麻烦的!
当然,叶家案子存疑的事情,魏景天并没有打算告诉叶小瑜。
这小丫头心思重,怕她会因为此事寝食难安。
与其这样,还不如等有结论的时候再告诉她吧!
魏景天将此事压在心底,心情愉悦的带着叶小瑜奔结婚登记处走去。
魏满囤怕那里的工作人员会为难他们,于是不放心的也跟了过去。
由于魏满囤经常来公社开会,这里的工作人员就算不认识他,也是脸熟的。
见是熟人带着来的,自然是没有多为难。
例行问了几句后,便给他们发了一张奖状似的结婚证。
捧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魏景天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行了,你们现在是合法夫妻,等忙过这一阵就可以办婚礼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魏满囤不仅是大队书记,还算是他们的长辈,当然是高兴的。
听到他的叮嘱后,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