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孔教授早早的就起床做早饭了。
吴新民听到动静后,也快速起身穿衣。
“孔教授,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做吧!”
闻言,孔教授笑着说道。
“你别把我当个残废,在你来之前,一日三餐都是我自己在做,自理还是没问题的。”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你又不是来伺候我的,咱俩只是搭伙过日子。”
“我可不能拖累你!”
说完,孔教授就撩帘挪了出去。
早饭做起来也简单,有昨天魏景天带过来的韭菜盒子,孔教授又熬了一锅棒子面粥。
两人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昨晚就已经商量好了,粮食放在一起吃。
看他做饭,吴新民也没闲着。
见水缸里的水见底了,便拿起一旁的扁担和水桶,询问了一下在哪里打水,然后就挑着扁担出去了。
之前由于孔教授腿脚有伤的缘故,不能自己出去打水。
他就拜托附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帮忙。
两三天一缸水,够他用就好。
报酬就是自己行李里的那包糖果。
每次给两颗,孔教授算计着应该够用到自己痊愈。
现在吴新民主动去打水,倒是让他省了好几颗糖。
吴新民虽然看着文文弱弱的,又是从京城里来的。
可他干起活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这主要是因为吴家父母都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
对于吴新民这个独生子向来提倡,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所以吴新民对做饭洗衣,甚至农村的挑水劈柴并不陌生。
吃完早饭,吴新民就朝仓库那边走去,等待分配任务,下地干活。
一个长相俊朗,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让等待分配任务的人群顿时就炸了锅。
人们纷纷向前询问他的底细。
吴新民也没扭捏,向着好奇的众人,高声做了自我介绍。
“社员同志们,大家好!”
“我是从京城来咱们这里插队的知青,吴新民。”
“以后我会努力向大家学习,积极参加生产劳动。”
“如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广大社员同志们,多批评指教。”
“我一定会虚心接受!”
他的话引起围观的众人一片叫好声。
而此时站在人群中的宋树涛却对此嗤之以鼻。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这刚来不知道深浅,等过个农忙,看他还这么多话吗!”
“别看他现在长得白白嫩嫩的,到时候非得扒层皮不可!”
站在旁边的姜婉萍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而是语气冷淡的说道。
“有说别人闲话的工夫,还是好好琢磨一下去哪里住吧!”
“我那屋子的墙上都出现裂缝了,再不搬出去,我还真怕自己哪天会被砸死。”
闻言,就见宋树涛轻笑道。
“你怕砸死,直接找个老乡家搭伙不就好了。”
“你怎么不去搭伙!”姜婉萍回怼道。
“我听说这个新来的知青跟那个被下放到这里的人一起住在牛棚那边。”
“你们都是大男人,要不你也过去住吧!”
一听这话,宋树涛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去,坚决不去!”
“就那股牲口味儿,我就受不了。”
见他态度坚决,姜婉萍也没惯着。
“你爱去不去,反正大队部我住定了。”
宋树涛:“哎,你这就有点不说理了。”
姜婉萍:“这种事情面前没有道理可讲。”
就在两人要吵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喊声。
“萍萍!”
姜婉萍闻声回望,发现是正在家里坐月子的高红梅。
“高红梅?”
“你应该还没出月子吧,怎么出来了!”
自从高红梅结婚后,两人很少有来往了。
但看到正需要在家休养的人,此时却出现在这里,姜婉萍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这些日子高红梅虽然不再疯癫,婆婆也没有苛待过她,尽心伺候月子。
可高红梅的脸色依旧惨白,看不出一点的血色。
其实这也不奇怪。
她生产时艰难,伤了元气,后来又作天作地的折腾,这身子没垮掉都是万幸了。
面对姜婉萍的疑问,高红梅的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小青身子不舒服,今天我来帮她请假的。”
“哦!”
姜婉萍的反应很平淡。
“队长就在那边,你快去吧,不然一会儿等分配完任务,队长就走了。”
对于她的冷淡,高红梅依旧笑语晏晏。
“不着急,一会儿再说也来得及。”
“主要是这么久没见到你了,我还挺想你的,想跟你多说说话。”
见对方在主动靠近自己,姜婉萍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我这就要去干活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