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戚月化身小老太混进了来福客栈。
店小二如往常一样,堆着笑脸取下肩上的毛巾将桌子擦了又擦。
“老人家,吃点什么?”
“肉包子一笼,外加一碗母鸡汤记得放生姜。”
此话一出,周围食客纷纷回头,他们要目睹是哪位壮汉食量如此惊人。
“那个、老人家,你确定要一笼?”
“不就一笼包子吗?”
戚月以为是店家怕自己没有钱,提前给了铜板。
店小二接过铜板,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老人家胃口是真好。”
白面条她已经吃腻了,希望包子不会太难吃。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盘子来来回回数趟。
戚月拿起和自己脸差不多的包子怀疑人生。
各位看客看到老太瞪得像铜铃的眼珠子,努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一瞬间戚月都忘了隐藏原声:“哈哈哈,这店家还挺实诚的。”
自己点的哭着也要吃完,呜呜……
可是好难吃啊!
“狗杂碎,你对我做了什么!”
“烧蹄子,明明是你自己爬上来求我的,怎么?天一亮翻脸不认人了?”
突然爆出的声音,吓得戚月包子都差点没拿稳。
二楼争吵不断并伴随着霹雳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吃瓜群众闻声统一仰望。
镇上大多数都是原住民,谁家的媳妇谁家的娃,总是会有人一眼认出。
“那不是李桂勇家媳妇吗?”
“咦惹~咋看上刘癞子这么个懒人,也不怕得病。”
“啧啧啧,真是不要脸!”
戚月捧起包子咬了一口,点头同意:“不要脸。”
两人看到宾客众多,默契的又回了房间,客栈暂时安静。
即使如此,吃瓜群众也只增不减,好些从不舍得吃口早茶的人,也扔下两个铜板点碗稀粥。
“听李家媳妇说这里的茶水便宜又解渴,我们今天就在这歇歇脚吧!”
“要不我们还是去街口那家茶棚吧!”
“哎呀,亲家嫂嫂,这好不容易碰上你一次,就听我的吧。”
客栈进来几位补丁渔妇,搀扶坐下。
坐在口子上的戚月,立马拿起包子挡住正脸。
可以啊!还知道通知宣传委员谢婶子。
哗啦一声,冯氏被刘癞子推出了门摔在木梯口。
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他上她下扭打在一起。
“咦~”
场面过于火爆,众人一阵惊呼!
谢婶子听着动静看去,一口茶水全喷了出去:“李家媳妇,你……你你……”
两人听到熟人的声音立马分开。
冯氏羞红了脸慌忙下楼解释:“我来赶集,这刘癞子说自己头痛,我想着同村人就帮帮忙。”
“什么忙需要在一个屋里帮啊?李家媳妇?”吃瓜不嫌事大的观众揶揄道。
谢阿婶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村里的脸面都被你丢完了,还不回去!”
刚到门口,与来寻牛车的冯盛、李阿爹撞个正着。
闲言碎语很快传进了人李阿爹的耳朵里,加之衣衫不整的冯氏,他很快就明白头上多了顶绿帽子。
啪!
“你让我们李家,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李阿爹力道不小,两百斤的冯氏一个后退跌坐在地。
“你个牛鼻子,还不是你的破主意!”
冯氏不甘心得爬了起来,单打已然变成了互殴。
场面太过难看,戚月打包好肉包子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地往门口走。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一点都不稳重。”
她挽发的檀木簪,落到看戏吃茶的青衫男子眼中。
男子翻身下楼追了出去,却再没那老太的身影。
戚月回到隔壁小客栈换了套衣衫,准备去漾洲城找李老幺。
至于李家人以后是搬家也好,关起门做人也罢,这些都和她无关了。
姜予安留下的银钱,这段时间制作手术刀,搜刮药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防止以后沦落街头,戚月打算想办法搞点银子。
漾洲离小镇不算太远,但小毛驴腿短走了整整两天才到城门口。
“糖葫芦,托你的福,我们今晚又要住小树林了呢!”
“昂~”
“叫得真是难听。”
戚月松开缰绳让小毛驴自行去吃草,自己则是去林中拾干树枝,准备熬过漫漫长夜。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想念末世基地的日子,虽然只能住在地下城堡,至少有电有手机。
黑灯瞎火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
还有,这里的饭菜真的好难吃,奶茶也没有,想哭。
呜呜……
“小女娃,你哭个啥,明日一早城门它就开了。”
“我不是为那个哭,我是……”
戚月一抬眼,对面就多了个烤火的老头:“你谁啊?这是我生的火。”
老头搓了搓手,盯着戚月手里串起的肉包子直咽口水。
“小娃娃,你那包子烤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