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天牢里,时而传出铁链拖地的声响,时而传出几声闷哼。
看门的两锦衣卫越靠越近。
“天哥,听说送来的是前些天新封的县主,那可是玄策老先生的孙女呀,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别给那帮蠢货糟蹋了。”
“老大说过要一视同仁不能搞特殊,我可不想深夜去搬石头,要管你自己管。”
“那算了吧!”
两人只得作罢。
“饶命!”
“放过我吧!”
“女侠,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戚月松开缠在男人脖颈上的铁链,男人涨红的脸肉眼可见的褪了色。
“老娘在丧尸里格斗的时候,你们指不定还在那玩泥巴呢!敢打老娘的主意!”
她说着坐到草堆上翘起了二郎腿,虽是坐着却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意。
地上蹲着一圈皮包眼肿的 前达官贵人面面相觑。
“本县主可不是你们府中那些手无寸铁的千金小姐,那谁……白梓画…”
她一开口,刚叫嚣得最凶同时也被打的最惨的男人,像只狗腿子一样跪在她脚下谄媚。
“在这,我在这。”
戚月之所以叫他,因为只记住了他的名字。
男人肥头大耳,眉毛前端长了颗媒婆痣,痣中间还生了一根毛。
戚月眉头一紧。
男子脖子一缩。
“干嘛!我又不打你,只是想给你改个名字而已。”
“叫什么合适呢?呃……白加黑怎么样?”
男人跪地一拜:“谢县主赐名。”
“嗯,不客气,以后呢!本县主就是你们的老大,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弱小,全打瘸!”
“是是是!我们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滚吧!”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男男女女,这会儿倒是乖得像汪汪队。
戚月跳下草垛子,环顾四周。
除了一扇墙,以及一条长长的通床铺啥都没有。
“这皇帝老儿可真够穷的,穷到监狱都不分男女了?”
她蹲下戳了戳匍匐在地上双手抱头看的小孩。
“喂!你没事吧?”
小孩抬头,看见戚月先是一愣随即抱住她的大腿不撒手。
“阿姐,阿姐救我,救我啊!”
“你谁啊?”
一张脏兮兮的脸,她实在是看不出来是扁是圆。
小孩扒拉着自己的头发,用袖子使劲的擦拭着脸颊。
“阿姐,是我,翠芬啊!”
“翠芬?李翠芬?”
李翠芬欣喜的抹了把眼泪:“太好了阿姐,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戚月后退拉开一米距离:“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早知道是你我就不管你了。”
“阿姐,经此一事,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前总觉得你对我好都是应该的,现在才知道人是相互的。”
“不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一问翠芬止不住的抽泣。
“原来白家买我的目的是为了祭窑,被我知道后趁乱跑了。
好不容逃回小鱼村回了家,可阿爹早已娶了新妇,阿娘也不知所踪。
那新妇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将家里把控得严严实实。
阿爹为了哄她将我交给了当地知府换了赏钱,然后我就和白家后人一起押到了都城。
阿姐,我不想被流放,你知道的我不是白家人,我不叫白芷我叫李翠芬啊!”
戚月不以为然:“之前,可是你亲口说的你叫白芷不叫李翠芬哦~”
李翠芬从脖子上取下一块长命小锁,双手递上。
“阿姐,你救救我吧!我保证出去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目中无人。”
“李翠芬,你该不会以为,用一个发黑的小银锁就能让衙狱放你走吧?”
她摇了摇头:“不是的阿姐,这个是你的。”
戚月狐疑地接过,看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
看来原身也没有见过。
“为什么笃定是我的?”
“之前我说过,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对吧?”
“嗯,继续说。”
“有一次半夜我肚子饿起来找水喝,正巧撞见阿爹喝醉了正拿着火盆烧东西。
当时他把我认成了你,说是你是他从一个妇人那里抢回来,一开始是看中你手上的小金镯。
本来想着抢了镯子就将你丢了,可你生得好看,他就将你抱了回来,想着风声过了再把你高价卖出。
可惜的是找你的人寻了好几年才收手,后来你慢慢长大皮肤也糙了……脑子也不好使,谈了好几家最终都被退了回来,他没办法只好留你在身边。”
她指了指小银锁:“这个就是我在那火盆里捡的,应该是锁上有你的闺名,所以不敢拿出去换酒钱。”
戚月将那小银锁翻了个面,上面写着‘惜惜’两字。
又是小金镯又是小银锁,看来那家人非富即贵。
“什么叫脑子不好使,那是自闭症,为有些刻板而已。”
“那你为什么突然好了?”
李翠芬一副怂包样十分好奇又不敢靠近,这样看起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