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你怎么不说话?”
马车突然一晃动,然后停下,小厮撩开门帘毕恭毕敬。
“公子,到地方了。”
他率先下了马车,戚月随后。
玄策少了胡子心情不大好,也就没有下车的打算。
戚月双脚刚沾地,一白纱帷帽就扣了下来,她想去摘却被制止。
“戴着。”
“天牢很暗,戴着东西我看不清路。”
“我也去,你跟着我就好。”
戚月实在搞不懂,好端端的干嘛非得弄顶帽子给自己戴。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她恍然大悟,手伸进帷帽捂住嘴:“该不会是……我昨晚说了什么胡话吧?”
他迟疑了一下,点头。
“不是吧!我说什么了?”
他压低音量凑到纱幔边:“你说让我跟着你,还说你会赚很多很多的钱,会将我养得白白胖胖。”
“……”
戚月只觉得耳根子着了火,因为这话在这个时空,好像除了她没有别人能说出口。
“那个,我那是烧糊涂了瞎说的,你别当真。”
“可是……你不但说了胡话还轻薄了我,这、很难翻篇作罢。”
“什么!”
这一嗓子招来了不少异样的眼光,她忙住嘴。
“我、我对你做什么了?”
零碎的画面中,她貌似好像扯着一个人的衣领,亲、亲了他的唇……
要死,谁发烧跟喝醉了酒似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需要什么补偿?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行。”
“什么都行?”
“嗯嗯,只要不杀人放火什么都行。”
姜予安思索了一会儿:“我考虑考虑。”
戚月跟上他的步伐:“别呀!你别考虑了,你这样会让我,茶不思饭不想的去猜你会不会同意。”
“哟,丑丫头今日终于知道自己丑得无法见人了,啧啧啧……你们倒是挺般配,谁也别嫌弃谁,挺好。”
讨厌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戚月站在门口望了眼,角落里正铐着一个血肉模糊看不清男女的囚犯。
“指挥使大人既然在忙,那我们自己去提人吧?”
“瞧我这人,吓着县主了吧!”
林萧泽招了招手,两手下拖过屏风挡住了血腥的画面。
他拿起抹布擦掉手里的血渍,似笑非笑。
“县主点名要的人,自是好生伺候着,这就带县主过去。
不过嘛!这天牢重地,郡王文韬武略的……”
“林萧泽,本王要去哪,还轮不到你来指挥安排吧?”
“县主,这可就很难办呢?”
戚月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开口道:
“不如就有劳指挥使大人命人帮安乐带出来可好?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人,还轮不到本县主亲自相迎。”
林萧泽挑了挑眉:“哦?那小姑娘可是自称县主的家妹,怎会不重要呢?”
“指挥使若是不想放人就算了,本县主左右不过被旁人嚼几句舌根子罢了,反正我也不是啥正经县主。”
说罢便叫上姜予安往外走,想利用亲情来要挟,可惜他找错人了,软肋她从来都是自己斩断的。
林萧泽见她没有半分犹豫,终是按耐不住叫停了两人。
“县主莫要心急,下官也只是开了个小玩笑,这就让人带她过来。”
“那就麻烦指挥使动作稍快一些,安乐还想趁着天气好,去集市上逛逛,听说自打免了宵禁来了不少胡商。”
戚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手舞足蹈,吧啦个没完。
林萧泽再一次怀疑自己的直觉,难不成上次的蝴蝶真的只是个意外?
“听说县主掌握了不少播种增加粮食产量的技艺,皇上还特意允了县主自由出宫?”
“那可不,本县主可是踩着黄泥长大,后来又随阿爷走南闯北,若是这些都学不会那也太没用了不是?”
他看了眼姜予安,思索着玄策和两人的关系。
这么说两人关系密切,也是说得过去。
半炷香的时间,李翠芬被两锦衣卫带了过来,她刚要开口就被戚月瞪了回去。
“郡王、县主,人已带到,下官就不多留了。”
戚月低头颔首离开,瞥了眼不为所动的李翠芬冷声道:
“还不快跟上!楞在那等着本县主亲自请你吗?”
李翠芬委屈巴巴的跟了出去。
戚月和姜予安进了车厢,李翠芬则是坐在马夫的另一侧。
林萧泽见马车朝南市出发,后退隐进了暗处。
姜予安放下帘子沉声道:“走了。”
戚月往后一靠,整个人软成了一摊泥:“他究竟是谁的人啊?怎么处处针对你?”
这次姜予安也没在隐瞒,他张了张嘴:“他和母妃曾有过婚约,只是被父亲截胡了……”
戚月嘴里的糖葫芦吧嗒落地:“什、什么?”
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太子妃年龄最多也就二十二、三,倒是和那林萧泽差不多大。
“姜予安,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