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你的名声可全完了。”
红袖已经记不住,自己今日第几次叹气了。
坐等最后一碟菜上了桌上,戚月搓了搓手拿起筷子开干。
“名声?要那东西做什么?又不值几个钱。”
顺子尴尬地笑笑:“县主乃是心胸宽广,红袖妹子应当感到庆幸才是,若真跟那流言蜚语较劲,咱们哪还有时间干大事呢?”
“诶!这话我爱听,吃吃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红袖揉了揉太阳穴,完了,全完了!
她灵机一动,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随意说了一句。
“可是予安公子在大锦名声远扬,日后他定得以这个身份隐于市井。”
戚月夹起的蛙腿,吧唧掉进了碗里。
“那,那我日后和他站在一起,岂不是很没面子?”
红袖劝说:“流言蜚语而已,县主不必放在心上。”
“不行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扭转乾坤。”
她放下筷子,一手托腮一手敲击着桌面,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栓子抬头茫然道:“县主,你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我去镖局写封信,得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戚月走到门口,转身嘱咐:“我马上就回来,先别结账。”
红袖瞅了她一眼,十分优雅地端起小碗享用桌上的满汉全席。
能治县主者,公子也。
“红袖妹子,县主口中的那个‘他’是璟王吗?”
顺子的印象中,他只见过戚月的身边的璟王。
“不是,是县主心里的画中仙。”
“哦,是我眼拙了,那日听两人的交流,我以为……”
红袖一听忙追问:“以为什么?”
“啊……没什么,咱们给县主单独留一份吧!她就吃了几口,应是没吃饱。”
半个时辰后,戚月喘着粗气回了包厢。
如果可以,她真想搞俩手机过来,书信的方式虽浪漫,但真挺废人的。
她坐下,一口气炫了三大碗才作罢。
“你们吃饱了吗?”
“我们……我们都吃饱了。”
顺子和栓子是第一次和她同桌吃饭,不出意外惊人的食量又吓着人了。
厨子大叔敲了敲包厢门,得到允许之后走了进来。
“县主,你找我?”
“对,刚在楼下没见着你,问了一嘴。”
戚月拿出新的几样菜谱给了厨子大叔。
“你坐下慢慢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现在就可以问我,接下来的时间我可能、会很忙很忙。”
“松鼠鱼、地三鲜,糖醋小排,炸全鸡,桃桃乌龙……”
厨子大叔读的很仔细,生怕看漏了。
制作过程和火候,包括烹饪时间戚月都写的很详细,大叔做了一辈子菜倒也一看就懂。
“县主,我能问个你的私人问题吗?”
戚月擦了擦嘴点头:“你问吧!”
“您祖上是厨子吗?”
“不是,我祖上一开始是杀猪的,后来不赚钱改从医了。”
“……”
“???”
“呵呵呵,县主的祖上还真是人才辈出。”
从聚宝楼出来已是晌午,戚月告别了顺子、栓子两人,准备先回王府去画装修设计图。
正街对岸,一抹残影突然朝她奔来,红袖挡在戚月身前,一掌劈了下去。
“阿姐……呜呜,是我呀!”
李翠芬跪坐在地,揉着头上的大包,疼得眼泪直流。
红袖挠了挠脖子,毫无痕迹般退至一边。
戚月看清来人,眉头一紧:“你该不会是吃不了苦偷跑出来了吧?”
“不是的,是良婶送我来的。”
随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找到了良婶的身影。
良婶同时也看到戚月,她带着一个小男孩迈步而来。
“姑娘,我还寻思着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了。”
“良婶,你这是……”
“没事没事,老身娘家有些事情要回去去一趟,这一去就是好几月,把她一个人丢在庄子老身实在是不太放心,这顺道就给你送过来了。”
戚月微微侧头,红袖拿出一个钱袋塞进良婶的怀里。
良婶赶紧将钱袋子拿了出来:“这多不好。”
戚月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良婶你就别推辞了,就当给孩子做两身衣服吧!”
“快,快谢谢姑娘。”
小男孩躲在良婶背后,快速说了句“谢谢姐姐。”
“那县主,老身就先告辞了。”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的。”
戚月目送两人上了一辆牛车,有些疑惑,怎么会突然就将人送了回来?
莫不是知道了她县主的身份,怕到时候教不了差?
“李翠芬!你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
“没有,真的。”李翠芬连连摆手。
戚月深呼吸调整好心态,她看向红袖,红袖慢慢后退。
“奴还要去给县主找木匠去,带上她恐怕不太合适。”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