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昏暗无人的小巷子,李翠芬佝着腰身四处张望。
“白芷,东西到手了吗?”
巷子的尽头伫立着一位华发老妇,待她走进光线里,沧桑的脸上尽是阴寒。
“自然是得手了!”
“刘嬷嬷,先前说好的价钱一分不能少,另外雇几人将本姑娘送至三连岛。”
啪嗒!
一包银钱丢到了她脚下。
刘嬷嬷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我想你弄错了,老身可不是白家人,要想上三连岛找白丞相,恐怕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李翠芬听闻将怀里的木簪死死护住。
“既然如此,那我便将这藏宝图献给丞相大人得了。”
刘嬷嬷默不作声,像只从地狱爬出的鬼魅一般,任由着灰暗的衣摆迎风晃动。
唰!暗处窜出一抹黑影,瞬间掐住了李翠芬的脖颈。
李翠芬双脚离地涨红了脸,感到呼吸困难四肢开始胡乱扑腾。
“我给…你……放…过我……”
“既然你讨不到县主的疼惜,那留着你,也就没什么用了。”
咔嚓一声,扑腾的双手双脚软软地垂了下去。
黑衣人手一松,李翠芬滑落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没了生机。
刘嬷嬷蹲下拿走她怀里的木簪嘱咐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
她理了理衣衫走出巷口,搭乘马车回到了王府,直奔温雅轩。
“王爷,请过目。”
璟王看了一眼,没下一步动作,依旧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柳夫人见此接了过去:“不错,此簪正是当初萋萋冒死带出宫的那支。”
“万不可留下蛛丝马迹。”
“老奴办事,请王爷王妃放心。”
柳莺莺拿出一颗硕大的东珠,轻放至刘嬷嬷的手心。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去吧!”
绿芽看到出来的刘嬷嬷,跨进后院的脚又退了回来。
小姐待她极好,她真要为了私心出卖小姐吗?
可那是她的亲人,她揪着一颗心再次向前迈去,可脚怎么也落不了地。
不!她不能出卖小姐。
绿芽抱头转身往回跑去。
“小姐,奴收拾好了,快走吧!”
戚月见到绿芽一个人回来,微微有些吃惊。
她以为绿芽会通知王府的人来抓她问话,毕竟亲哥在别人手里。
“绿芽,你确定就这么就走吗?”
绿芽抓住戚月的手一颤,顺势低下了头。
“原来小姐都知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可是刘嬷嬷说只要我没留住你,就要了我哥的命。”
“留住我?”
“嗯,他们说你极有可能是夫人妹妹的孩子,让我随时禀报小姐的行踪。”
“那为何又突然不报了?”
“因为奴觉得、王爷不像啥好人。”
戚月用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看来并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
“行了,把你那小花脸擦擦,你哥已经被红袖救出来了,等这事过了就带你去见他。”
“小姐…奴…日后有什么事,奴一定第一时间给您讲,奴以后还要对红袖姐姐更好。”
绿芽抽泣不止,还不忘拿起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放进包袱里。
“这个是…是小姐自己花钱买的,得拿走,呜呜……”
行李不算多,两人一人背上了一大包,轻车熟路地准备从后门跑路。
奈何刚出幽兰阁,就被两婢女逮个正着。
“县主,请留步。”
戚月正了正身形问道:“何事?”
那两婢女见了一礼:“回县主的话,官府那边来人了,王爷让您去一趟。”
“官府?”
“还请两位姐姐带路。”绿芽上前一步客气道。
戚月被一路带到了正厅,她将包袱交给绿芽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小姐……”
“没事,我进去看看。”
原本充满诗情画意的正厅,因两严肃的官兵在,显得有些突兀。
戚月看了眼左侧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中年男人,没作声。
她从容地朝璟王颔首问道:“不知王爷寻安乐前来所为何事?”
“节哀顺变。”
“啊?”
“齐知府,这位就是安乐县主。”
中年男人起身拱了拱手:“下官见过县主,这厢有礼了。”
戚月伸手虚扶:“大人不必客气,坐下细说。”
齐知府到底是在天子脚下办公,也没有过多拒绝,坐下便说明了来意。
“是这样的,今早接到报案,城边那条河里冲出一具女尸,经过查证此女极有可能是县主认识的人。”
他招了招手,一旁的官兵端来一个托盘,另一个官兵打开了那层白布,里面放置着一方手帕及一支木簪。
戚月预感不妙,开口询问。
“那小姑娘是不是约八岁左右,浓眉小圆眼,唇厚而小,下巴还有一颗褐色痦子?”
“这正是下官登门的原因,毕竟跟县主有关,总归不能结案草席裹尸送去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