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街道挂上了七色纸灯笼,斑斓的光晕映得河水五彩缤纷。
戚月站在拱桥中央,仰望着对岸的酒肆神游。
突然的心悸让她回神。
完了完了!这副小身板光想想帅哥都要犯病。
她抬手把脉却未曾号出病灶,突然小脸红至耳后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是贪图人家的美色而已,咋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不可能什么?”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那来的为什么……”
一回头,就见未束发髻手拿着白瓷瓶,斜靠在石栏上的青衫男子。
“璟、璟王?”
“你这副样子……还不会去喝花酒了吧?”
“咳咳咳……”
他正举起酒瓶仰头浅尝,听到这一句,差点失态喷出了口。
咚!
一声闷哼在她头顶响起,戚月抱头不悦。
“你喝就喝呗!打我干嘛?我又没说要告诉柳姐姐。”
“真想把你这小脑瓜敲碎,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这话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说的吗?”
“拆脑子?你可真是比我还变态,再见!”
“站住。”
戚月停脚,一脸假笑:“又怎么了?璟王大爷。”
“转过身去。”
“你是不是有啥大病?”
“本王让你转过身去。”
没办法,狗王爷淫威旺盛,她只好听话照做。
“我真是服了……罢了!本姑娘不跟你这醉汉计较。”
一瞬,头上的绸带被他扯了去,发丝散落,珠花落地。
“你大爷的!拆我头发干嘛?”
戚月捡起地上的仿真珠花,起身回头恶狠狠的质问,却瞧见一双温柔的眼眸。
“你、你干嘛?”
咕咚,酒瓶被扔进了水里,冒了几个泡坠入河底。
“你怎么能乱扔垃圾呢?陶瓷是其他垃圾,要扔在……”
他慢慢靠近,低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是谁?”
“我戚月啊!我能是谁。”
“戚月?戚月。”
他喃喃地念着,戚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退数米远。
“我先走一步,你、你待在这别动,我去告诉柳姐姐让她来接你。”
戚月快步向王府跑去,跑到院墙处她朝四周轻喊:“红袖……红袖……”
唰!
一抹残影快速奔来:“县主。”
“哇欧~ 酷!”
“你去河边看看那变态……呸!那璟王,别到时候掉河里淹死了,可有理说不清。”
红袖拧起了眉头:“璟王今夜很奇怪,竟然一个暗卫都没带,不如我去杀了他,这样县主你就安全了,公子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戚月忙把人扯了回来:“就是说,咱能冷静点嘛!别动不动就刀人啊喂!”
“可奴本就是暗卫,干的就是护主刺杀的活。”
“……”
戚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耐心劝解着。
“就算他没了,不还有别人,你刀不完的,何况他出了事一定会查到姜予安头上,越是特殊时期咱们越要冷静。”
“那奴……去看看?”
“孺子可教也,去吧去吧!”
戚月找到柳莺莺说明了情况:“事情就是这样,应该是和朋友吃醉了酒。”
喝花酒的事,她选择了善意的隐瞒,说出来影响了人家夫妻俩感情多不好。
柳莺莺轻叹了一口气,拿起外衣重新穿上。
“我这几日也是忙昏了头,怎么忘了今日是王爷母妃离开的日子了。”
“离开的日子?”
“是的,你没听错,是离开不是祭日。”
“什么意思?宫妃也能和离?”
“茉可公主生下王爷不久就得了癔症,实在没办法,阿兰国王心疼女儿厚着脸皮求父皇放人。
两国世代友好,父皇又不能不给老国王面子,所以对外宣称茉可公主因病薨逝。
其实茉可公主根本没病,只是受不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为回到自己的故土做的局。
只是苦了王爷,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的庇护,靠着刘嬷嬷在婉妃名下过活,直到封王后去了自己的封地。”
柳莺莺说完就带着侍卫出了门,留下戚月一人在寝屋。
这么说,这璟王看着挺体面的,实则就是个质子呗!
怪不得那渣帝如此在意他这个儿子,也只封了王,实权还不如向阳城的藩王。
啧啧……复杂的皇室啊!
戚月摇头晃脑的往幽兰院走:“还是那句话,远离皇室亦可保平安!”
翌日。
戚月睡眼惺忪,伸着腰肢准备去院里活动活动。
一开门,数名婢女端着各种服饰珠钗,左右一字排开。
“县主……”
砰!她一个用力把众婢女关在门外。
“你们谁啊?”
“奴是王妃派来替县主梳妆的。”
戚月在房间快速翻找,找到药膏胡乱地往脸上抹。
“我今天不出门,不用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