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时就听说了,据说华阳郡主跟野男人跑了。”
“……”
柳莺莺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谁家姑娘将这话说的如此坦然。
咚。
扇把敲上了头,戚月错愕地看向下手之人,甚至脸上还粘了颗米。
“姐夫!你干嘛?”
“这些都从那听瞎听来的?”
“菜市口啊,每次过路都能听到谁谁家娶媳妇了,谁谁家老牛下崽了,那些婶子消息可灵通了……”
夫妻俩心情无比沉重,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未来的王府,将会一片祥和。
戚月吃饱喝足,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走吧!”
“去哪?”
“不是来接我回王府的吗?”
夫妻俩被她打的措手不及,原以为她不愿意回府去住。甚至怀疑她和侯府失火,华阳失踪有关。
戚月见俩人不为所动,一双小鹿眼眨巴眨巴,忽然惊呼出口。
“你们该不会怀疑,华阳是我弄走的吧?”
“首先别说我有没那本事,其次我今日可一早就出发去百草药庄谈生意去了。”
璟王若有所思,面上不显:“你是说你去了白草药庄谈生意?”
“嗯呐!”戚月耸耸肩双手一摊:“哎!结果人家嫌弃我给的钱太少,被赶出来了,白跑一趟。”
柳莺莺好奇追问:“你给人家出多少?”
戚月比了两个手指头。
“两千两也不少了,怎会被赶出来?”
“不,两百两。”
厅内没人说话,虫鸣便显得尤为吵闹。
柳莺莺长呼了一口气,有聪明劲,但、确实不适合当家做主母,留在王府安然度过后半生是对的。
“我们呀就是为此事而来,既然不关你的事,给侯府也用不着交代了。”
“不带我走啊?”
“府里才收了新人,总要主家压制的,等母亲回来我再来接你。”
戚月将俩人送上了马车,瞥了眼屋顶扯了朵野花哼着歌回了房。
虽已夜色,街上灯笼满挂依旧热闹非凡。
房子似的大马车一出门,就引起了不少关注。
城中位置住了不少官宦人家,自然有人认出了马车主人。
窃窃私语就此打开,纷纷猜测着璟王是不是要纳县主为妾妃。
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渔女出身的女子,妾妃已是高攀。
又有人指出,前几日侯府县主与郡王不清不楚,丑县主的话题刚冷掉,新的造谣又开始了。
马车内,柳莺莺端坐在右侧:“夫君,月亮的话可为实言?”
璟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仿佛天塌下来了都与他无关。
“王妃不是已经留下眼线了吗?何须再问。”
柳莺莺浅浅一笑没有接话,下车时百草药庄的管事匆忙来报。
“王爷,今日有个姑娘要买……”
璟王抬手制止:“本王知道了,回去转告你们主子,让他按照正常流程买卖即可,无需特意来告知本王。”
“是,那……小人告退。”
管事前脚一走,璟王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殆尽,换而言之是无尽的寒凉。
下人识趣的赶车离开,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门被心腹掩上,璟王才开了口。
“王妃,本王说过,夺嫡之事本王不感兴趣,私自联系藩王,买地收购兵器,你当真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柳莺莺俯身跪地一拜:“多谢王爷替妾身清理尾巴。”
“本王当初答应娶你,不过是看在年少时偶遇的情分上,你是不是真要将这份情谊消耗完才作罢!”
“从那时起,你就把我当成她了吧?”
璟王没回头依旧背对着:“你是何时知晓的?”
“从一开始你晕倒在雨幕中,高烧不退时除了思念你母亲之外,还叫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璟王垂下眼眸,似是自嘲。
“所以除了一开始,你每一次的接近都是计划之中。”
“莺莺不敢诓骗,爱慕王爷是真,为达目的也是真。”
“柳莺莺,到底是本王低估了你,原本以为给了你王妃之位,拿回你父亲应得的你便收手,没想到那只是野心的开始。”
“只有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柳家那些唾弃我房生不出儿郎的人,才知道女子也不输男儿郎。”
柳莺莺知道,虽然摸不清眼前人的性子,但有一点她清楚,那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毋庸置疑的。
凭借这一点,她笃定他不会要了她的命。
“希望你不会后悔。”
“无论结局如何,至少妾身终于走上了一直想走的路。”
璟王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柳莺莺,语气毫无波澜。
“你就那么自信本王会任你摆布?”
“妾身不能,但王爷梦中的女子能。”
——
暖黄的烛光熄灭,红袖从窗而进。
“需不需要奴……”红袖指了指夜色之中抹了抹脖子。
戚月在黑夜中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借着月光看清了红袖的轮廓。
“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