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如同飞鸟一般轻盈地从枝丫纵身跃下,当他看到那张原本细腻的脸庞多出一伤口时忙问道:
“县主,您受伤了吗?”
戚月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丝毫娇柔,依旧大大咧咧。
“只是一点小伤罢了,不必担心,我并无大碍。”
然而,她的眼神始终紧盯着某个方向。
随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张大网横亘在眼前,而网中赫然困住一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近,想要看清被困者的模样。
正当戚月试图摘下对方帷帽下的纱巾时,异变突生!
只听得“嗤啦”一声脆响,渔网破裂开来,滚滚浓烟瞬间弥漫四周。
与此同时,一只手如闪电般朝着戚月袭来!
关键时刻,随风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他猛地一把将戚月往后拉拽,带她快速后撤,惊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
随着烟雾渐渐散去,网中早已空空如也,那个神秘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戚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脸色骤然一变。
“不好!我的小银锁被她偷走了!”
那枚小银锁对她来说意义非凡,那是寻找李翠芬身份的唯一线索……
“属下这就去追!”
戚月转念一想,抓住了迈步的随风:“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
随风摸不着头脑,但作为属下岂能揣摩主子的心思,只好当起了苦力背着一背篓药材跟在戚月身后。
“县主……”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就是,你刚刚用的何种武器,竟能一招制敌!”
戚月捡了根棍子以便崭除拦路的棘刺,谎言张口就来。
“哪来的一招制敌,没见县主我,脸都受伤了吗?不过是那刺客运气差,掉进了猎人的陷阱而已。”
“那刚才的响声?”
“就石头滚下山坡,撞上了另一块石头。”
这话别人或许不信,但随风信,毕竟在暗中保护时没少碰见不可理喻的事,从树上摔下已算是运气不错了。
只是他就奇了怪了,偏偏自家公子在的时候有什么也不会发生。
以至于他也不好说这究竟是自身倒霉,还是怎么的?
抵达府邸天已擦黑,按理说这个点大门处早已点了灯,门房一嚷嚷,府里的姑娘早就来迎接。
“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戚月瞅了眼随风,随风也上道,放下竹篓一脚踹开了大门。
院里仅余两盏灯笼在屋檐下散发着微弱的光,沉闷压抑的气氛弥漫四周。
一群锦衣卫剑拔弩张,以红袖为首持剑与全府家丁与其对峙。
“吾乃奉命行事,尔等还不快退下!”
“哦,敢问大人是奉了谁的命?”
“小姐……”绿芽像是看到了救兵般,忙跑到戚月身旁控诉。
“他们说你窝藏什么朝廷重犯,要搜府!”
带头的,戚月曾在宫里见过,那是时常跟林萧泽身边的部下,想来来头也不小。
“我们只是依法办事,还望县主莫要为难才是。”
戚月将绿芽挡在背后,面色不改。
“既然大人说本县主窝藏重犯,可有证据?”
“若没有实证,岂敢惊动县主,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容貌尽毁,浑身是血瘦小至极的男子被拖出。
他一直低着头,未曾打量过府中一眼。
“这人,县主可还识得?”
戚月垂眸看去,心中自嘲,果真越是不能让人知晓的,越是不能轻信他人。
“本县主未曾见过。”
“是吗?”迟来的林萧泽迈步而来,他走那毁容男子身旁止步,脚踩上了那血肉模糊的手。
“说说吧!我们县主的地下室藏了谁?”
男子吃痛去推那只脚:“县主窝藏了华阳县主,就关在后院的地下室。”
“奴只是县主买来的死囚,只求大人给个痛快!”
林萧泽蹲下钳住了男子喉咙,唇边荡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本大人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好了。”
说着一用力,咔嚓一声男子便断了气,他起身接过下属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绿芽吓得脸色惨白,还是倔强的挡在戚月身前,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
“我家小姐可是未来的郡王妃……尔等不得无礼!”
“郡王本大人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一个还不一定是郡王妃的人。”
他如恶鬼般一步步靠近,仿佛是那来自地狱嗜血的精怪。
“县主,不如属下去找公子……”
戚月捏了捏绿芽的手,微微摇头,然后将她推到了随风身前,低声道:“这些小事就别让他劳神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林指挥使张口就来,真不知道您背后究竟藏了怎样的人物?”
“想知道?”
林萧泽勾了勾手指,见人不为所动自己靠了过去,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这次算还你人情。”
说完迅速抽身:“都是误会!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