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个孱弱的人影摇摇欲坠的倒在地上。
棠溪城再顾不得其他,忙冲过去将人抱了起来。
随后便匆匆的赶回府中。
阿瑶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抿了抿唇,随后便也跟了回去。
等她到府里的时候,棠溪犰身边已经围了几个模样有些苍老的狼族老者。
“他如何了?”
棠溪城急切的问道。
只见那为首的那老者捻着花白的胡须,略微沉吟了一会儿。
随后摇了摇头,“旧伤未愈,再次复发,这次痊愈后,怕是也没有多少时日了,首领大人应当趁早准备才是。”
闻言,棠溪城神情一怔,脸色有些难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那几个老者面面相觑,最后都叹着气离开了。
阿瑶一边暗暗观察着棠溪犰的脸色,一边走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
阿瑶问道。
棠溪城这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些意外,“你也来了?”
他按了按有些疲惫的眉心,“情况不太好。”
榻上的男人脸色有些灰白,嘴角还沾着血迹。
似是被屋子里的动静给吵醒了一般,睫毛颤了颤。
随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犰?”
棠溪城有些惊喜,连忙将人给扶了起来。
阿瑶见他嘴唇有些干,便从桌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倒也默契。
棠溪犰心里的烦闷之气更为强烈。
他死死的盯着哥哥,等到阿瑶将水递到了自己的嘴边之际,忽然一挥手将茶杯打落到地上。
顿时,四分五裂。
棠溪城沉默的看着,对上弟弟那愤恨的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想如何?”
呵。
棠溪犰冷笑一声,随后掀开了被子作势要下去。
“我要和你决斗。”
棠溪城神色未变,语气带着一贯的长辈口吻。
“你现在伤势没有恢复,等你恢复之后再说吧。”
棠溪犰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骘,他不甘的咬了咬牙,“哥哥莫不是不敢?”
挑衅的语气让棠溪城脸色一沉。
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何不敢,既然你执意如此,也正好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棠溪犰这会身体还没恢复,就算是恢复了也未必能战胜他哥哥。
这场还未开始的对局已然能窥到结果。
阿瑶神色有些担忧,想要劝说棠溪犰,却见他自顾自的硬撑着站起来 ,随后去了院子里。
下人们也都被屏退了。
留下的只有他们兄弟二人,以及阿瑶。
“你在这里安心看着便好。”
棠溪城温声嘱咐着。
随后便站到了棠溪犰的对面。
两人互相警惕着,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棠溪犰凤眸一眯,手里幻化成狼爪朝着棠溪城的面门攻了过去。
棠溪城灵巧的侧身一躲,随后鬼魅般的移步到了棠溪犰的身后。
“!”
棠溪犰顿时一惊,忙转过身抵挡,却发觉棠溪城并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
这是做什么,羞辱他吗?
他气红了脸,手里的招式越来越没有章法,招招向着棠溪城的要害进攻。
而棠溪城游刃有余的躲避着,没有半分要还手的意思。
棠溪犰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他竟然连哥哥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你不是我的对手,阿犰。”
棠溪城面色平淡的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棠溪犰只觉得胸腔一阵翻涌,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恍惚起来。
“阿犰!”
他朦朦胧胧的似乎听到哥哥急切的叫了自己一声,随后自己猛然咳出一口鲜血来。
那没有什么神采的凤眸渐渐半合上了。
……
阿瑶简单把了把脉,暗自松了口气。
她还当有多严重,原来只是怒急攻心牵扯出旧疾罢了。
因为之前喝过一些她配制的药,棠溪犰这副身体强健了不少,没有那群老者说的那般夸张。
还是有办法调理救治的。
阿瑶一边暗自咋舌那群老者的愚昧和落后,一边将配置好的药材拿给下人们去厨房煎药了。
而棠溪城目光沉沉的盯着两人,一言未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阿瑶正要将汤药端过去喂给棠溪犰时。。
棠溪城这才觉得有些不妥,便伸出手夺过阿瑶的药碗。
“我来喂药吧。”
刚说完,只听榻上忽然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连忙走近了些。
只见榻上原本昏睡的人此刻已经醒了过来。
他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锋利的碎瓷片,此刻正费力的往脖子上靠过去。
阿瑶惊呼一声,着实被吓了一跳。
而身旁的棠溪城已经有了动作,只见他手臂一挥,那碎瓷片便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