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围猎足足持续了一天。
等到接近傍晚之际,才有要结束的意思。
只听号角声传来。
随后里面的狼族青年陆续走出来。
他们意犹未尽的讨论着此次的活动,脸上兴奋之意一览无余,似乎是收获不错。
但棠溪犰迟迟没有出来。
阿瑶正担忧之际,只见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人就静静的看着她,眸子里酝酿出复杂的情绪。
棠溪城?
阿瑶有些惊讶,等到她对上他的目光,棠溪城又偏过头不再看她了。
模样冷淡之际,就仿佛阿瑶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真是个怪人。
阿瑶腹诽着,又不禁想起他那日的告白来。
霸道,偏执,让她无处遁逃。
阿瑶脸颊升起一股热意来。
“报告首领,有人受伤了。”
远处一个狼族青年急急的喊了一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他正扶着一个人,步履蹒跚的向他们这里走过来。
那人一袭青衣沾满了尘土,胸襟上晕染上一片血迹。
阿瑶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不由得惊呼一声。
“棠溪犰?”
他受伤了?
棠溪城目光也变了,顾不得其他,忙跟着阿瑶快步过去了。
只见他弟弟神智还算清醒,只是有些失血过多一般,唇瓣有些发白。
他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狼族青年有些紧张,磕磕绊绊的说了好几次,才将此事的原委道出。
原来,他们围猎的时候,那中箭负伤的猛兽忽然发狂了,冲着他就撞了过来。
棠溪犰见状将他推开,自己反而受了伤。
“我没什么事的,阿瑶,你莫要担心。”
棠溪犰强扯出一抹笑容,深情的看向阿瑶。
“你少说些话,我先为你处理一下伤口。”
阿瑶蹙眉说道。
她本来心里是有些埋怨的,但眼下也不是怪罪的时候,只得镇定的指挥那人将棠溪犰扶到了附近的帐篷内。
随后便开始解棠溪犰的衣服。
那动作颇为急切,从棠溪城的角度来看,阿瑶整个身子都快贴在他弟弟的身上。
他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
“我来吧,你一个雌性做这些不太妥当。”
阿瑶本来就对他骤然冷淡的态度心里憋着闷气,这会儿神色有些淡。
“医者眼里无性别。”
她说着,然后熟练的将棠溪犰的衣襟扯开,那胸膛便裸露出来。
只见那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多了一条略有些狰狞的伤口。
约莫半个手掌宽。
阿瑶见它伤口并不深,便放下心来,给他简单处理一下后便敷上了药。
“这几日记得别沾水,注意别压到伤口。”
棠溪犰道了一声好,余光瞥见哥哥那阴沉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来,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似乎伤口又疼了一般,剑眉拧了起来。
“我夜里睡得不安稳,怕是会不小心压到伤口。”
那怎么办?
阿瑶盯着他的伤口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
而棠溪城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
棠溪犰目光灼灼的看着阿瑶,语气略微迟疑道,“要不,你睡在我这里,夜里若是出了什么事,处理起来也方便些。”
能有什么事?
棠溪城脸色有些绷不住了,“不妥,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阿瑶一个雌性也帮不到你什么,不如我让人在你这里守夜。”
棠溪犰没说话,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哥哥。
半晌,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阿瑶医术高明,我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反倒是哥哥,阿瑶还没说什么,你三言两语便替人家做了主,怕是不好吧。”
花生早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此刻正拉着小板凳过来看戏了。
“芜湖,打起来,打起来。”
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了几句。
因为只有阿瑶能听见,它倒是没有什么顾忌。
阿瑶被它吵得有些头疼。
索性站出来做了决定。
“那我夜里便留在你这里,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叫我一声就行。”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帐篷里静了下来。
棠溪犰先是一愣,随即欣喜万分,唇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棠溪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脸色沉的都快能滴出墨来,“你当真要睡在这里?”
阿瑶被他盯得有些不大自在,可想起来这人跟自己表白之后,就一直冷淡自己,让她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她一时也起了逆反的心理,毫不畏惧的对上他那双充满戾气的眸子。
“怎么,不可以吗?”
语气虽极力克制,却仍不免流露出一丝控诉的意味。
棠溪犰见状,连着咳了几声,语气有些自责,“阿瑶,你莫要怪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