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凛回来后,府里上下都洋溢着喜色。
就连老城主也亲自带着几坛好酒过来和儿子小酌。
司凌穿着阿瑶亲手缝制的那身月牙白色的长袍,眉宇间抑制不住的恣意。
任谁看了,都觉得他遇上什么喜事了。
侍女们聚在一起偷笑,“少主身上穿着的可是咱们夫人做的衣裳呢。”
“怪不得,我说少主今天怎么穿着这身衣裳到处走,逢人就得问一句他这衣裳好不好看。”
“这自然得说好看,谁敢触少主的眉头?”
“害,我听说前院有个不识抬举的马奴,非说少主这身衣裳不耐脏,又不好洗,少主听了发了好大的火气呢。”
众人一时间哄然大笑。
只有一直在阿瑶身边服侍的哪个侍女一脸急色的小跑过来。
“你们几个,见到春桃了吗?”
春桃是负责侍弄花田的婢女,人憨憨的,长得很讨喜。
众人察觉到不对劲,纷纷围了过来。
“我早上的时候见到她拿了一个木桶去井边,好像是要给花田浇水。”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侍女脸色有些焦急。
“我昨天和春桃商量好的,今天她要替我值班一天,结果到处都找不到人。”
众人闻言有些不甚在意。
“指不定人家不想替你呢,说不定这会儿就是故意躲起来的。”
“我觉得不能吧,春桃那个小丫头挺实在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给耽搁了?”
众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侍女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的不安,“那我再去别处找找,你们若是有消息了一定要告诉我。”
随后便匆匆跑开了。
阿瑶远远便见到她急匆匆的往这边跑,还险些撞了她。
“怎么慌慌张张的?”
她有些诧异的问道。
看到是阿瑶,侍女这才一股脑的将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夫人,我觉得春桃哪个丫头不像是能偷懒的人,她心思单纯,平日里又和别人没什么来往,我有点担心。”
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在府里凭空消失了。
阿瑶忽而想起今早听见的声音来。
“你说她今早打了一桶水?”
侍女点点头,“夫人可是早上见过她?”
不能说撞见,她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了。
这事总觉得有些蹊跷。
她暂时稳住侍女,“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会留意此事。”
侍女感激道,“多谢夫人。”
等她一走,阿瑶便立即呼唤出影四来。
“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丫鬟的下落吗?”
影四虽然暗中负责阿瑶的安全,但实际的主子是司凌。
平日里阿瑶多半会找影三来帮忙,但今天不凑巧,影三被老城主叫走了。
影四仍是那副冰块脸。
“夫人的命令就是少主的命令,请夫人稍等片刻。”
说着,他便几个轻跃消失在阿瑶的视线中了。
阿瑶索性又回房去等着了。
约莫一个时辰不到,影四便再次出现在阿瑶的面前。
“夫人,那人已在河中溺死。”
什么?
死了?
阿瑶手里的茶杯一个没端稳,砸在了桌子上。
她顾不得衣裳被茶水溅湿,下意识的站起身。
“可查清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影四难得脸色有些凝重,“属下在那婢女手腕、脖子上都发现了勒痕。”
所以说,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谁敢在少主府公然下手?
阿瑶心里沉了下去,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只听影四继续说道。
“属下还发现了一件奇怪之事。”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片衣角。
“这是属下在那婢女房中发现的。”
这是男人的衣料,质地和款式都不是孔雀族常见的样式。
春桃一个未婚配过的小丫头,房中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阿瑶顺手接了过去,觉得那布料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她叫退了影四,带着那片衣角想要去书房找司凌。
刚走到门口,便正好见到影三从里面走出来。
“夫人好。“
他恭敬的行了个礼。
阿瑶点点头,“司凌他可还有别的事?”
影三笑道,“夫人只管进去就行,少主现在无事。”
说着,他忽然瞥见了阿瑶手里的那片衣角。
“唉?这个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阿瑶闻言诧异的看向影三,“你从何处见过?”
他皱着眉细细思索了一番,“属下前些日子与外族行商交接的时候,好像见过他们穿的就是这种料子。”
行商。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阿瑶。
她记起来了,那日有个叫阿利的人闯入少主府向她要说法,但行为举止都轻佻的很。
后来影四废了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