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一起聊天。王二平有一搭没一搭也参与着,不过他的心不在这上。他想知道这半年猫蛋存下了多少钱,这一年他也没有卖成药材。
秋收之后,他去过药材收购站,情况不太理想,上面突然减少了对药材的收购,老赵和老黄不知道什况,上面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其实也收很小一部分,不过老黄和老赵原来的渠道就已经足够了,都是合作了很长时间的。王二平属于打游击的,如果有多出来的份额可能会找他,没有多出来的份额就没他什么事。
王二平有点后悔,那一年收药材的时候,他应该将赚来的钱给老赵老黄一部分,上次他去送了点农产品,虽然没有弄到名额,不过老赵和老黄对待他亲近了很多。
他年轻时候跟着拜兄倒卖了了一段时间的东西,与之来往的都是小商小贩或者山野村民之流,大家做生意能讲信用,不以次充好就算不错的合作伙伴,所以他也没有觉醒送礼这个想法。以致于这两年错失了卖药材的机会。
柴淑女一年上工下来的工分也有限,都换成了粮食,不然在家的人吃不饱。所以王家今年是没有钱财收入的。
“你补贴还剩多少钱?”王二平胡思乱想一阵,终于忍不住发问。
王子月(猫蛋)仔细算了一下,补贴总共三十二块,加上家里拿的钱剩下的三块钱,她回来的路上花了五块钱,买东西花了五块钱,给狗蛋买书花了三块钱,请韩弈民吃饭花了1块钱,和老乡聚会平摊了八毛钱,自己买执业医师的书花了五块钱,现在差不多十四块多。
猫蛋是在后半学期开始进行投稿的,总共投了16篇,前面的三篇都被拒了,后面的还没有回信,估计等她开学就能看到了。猫蛋并没有很幸运,不过等那被拒的三篇文章回来之后,她一下子就发觉当初的幼稚之处,并且不是由于被退稿的自我否定之心,而是由于写作水平进步了才能发觉的幼稚之处。
正是这个发现,让猫蛋坚持继续写作,每一次失败是为成功累积经验,她前世并没有相关的经验,没道理今生不写就能突然开窍。
所以,她开源收入为0,还搭上了一些邮费。这样一算的话,还是有点凄凉的。下学期只能去医院看看,专一的学生能不能去医院实践,主要是能赚点钱。
当然如果有稿费回来的话,王子月是不想那么早去医院实践,因为专一的去了估计也是打杂的,反而有点耽误学习时间。
“差不多十块左右。”猫蛋少说四块,这种微妙的心理她不想细究,虽然柴淑女对她很好,不过自己终究是一个女儿,对于他们的爱王子月不能全然信任。
“那你这花钱厉害了!”王二平有点意外,本来以为至少能留下一半的,“你明年过去少花点钱,家里的日子不好过 。”王二平越说越生气,觉得猫蛋花钱大手大脚,也不顾家里人的死活。
“你在外边过着畅意的日子,剩下一家子一天天吃糠咽菜,多大的心。”王二平越说越觉得猫蛋不懂事,一个孩子三四个月花二十多块钱。
柴淑女也觉得猫蛋花的多,不过她不忍责怪女儿,反而是安抚生气的丈夫,“你不要喊了,在大城市和我们这些地方不一样,你听娃娃说一下是甚原因?”
狗蛋几个也看着猫蛋,猫蛋在这样的目光里想发火,饭后那一段其乐融融的样子好像并不曾存在过。
猫蛋放弃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固然畅快,也会将彼此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僵,事情说不定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从这到长安,需要花五块钱,回来也需要花五块钱,而且路上住在人家家里,总少不了给同学买点吃的,这么算下来,差不多就要花十二块钱。这是一大部分。”猫蛋一说这个花费,就感觉王二平的“怒气”减少了一部分。
“到了长安,学校是发了被褥,不过需要买盆,买水壶,买饭盒,我基本上什么都没带,连内衣也没有,这些都是要花钱的。真是走一步也要钱。我去了批发市场,置办这些东西,就要十二块钱,还是那些叔叔阿姨看我岁数小,照顾我我才能拿到这个,不然花费就更多了。”
这钱花的太快了,“有些东西能不买就不要买了,穷人家娃娃还是要俭省些。”王二平和柴淑女还是觉得孩子有点大手大脚,买日常用的东西就花了十二块钱,村里成亲的布置一个洞房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
“知道了,这三年不用再买了,虽然是瑕疵品,不过是洋瓷脸盆,爱护点能用好长时间。”洋瓷脸盆在农村也是个洋玩意,很多人家用的都是陶盆子,比较便宜,摔碎了也不是那么心疼。洋瓷脸盆县上的人用的多,或者是一些有钱人家。
山村里如果成亲的人能买一对洋瓷脸盆,也是一件时髦事情。“你看你还不是乱花,洋瓷脸盆多贵,用陶盆子就行了。”王二平觉得抓到了女儿大手大脚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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