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女追了半天没有追上二猫,看二猫跑回了自己家。张月女站在下面看了一下,就无奈地返回了自己家。
这段时间的高兴也都蒙上阴影了。
她就没说甚,就让二猫这个娃娃给拿住了。
二猫跑回自己家,没看到张月女跟进来,心里松了口气。家里只有王二平,他正躺在炕上休息。
“爹,我妈呢?”
“不知道。”王二平因为猫蛋的事情有点迁怒二猫,所以偶尔想起来,就对两个女儿没有好声气。
“我弟呢?”
“不知道。”
“我妹呢?”
“不知道,你泼烦不泼烦,喊甚了,回来了也不消停。”王二平不耐烦了。
“爹,你光躺着不干活还老说我。”二猫当王二平脾气好,偶尔会说些看起来“忤逆”的话,实际上她就是跟着柴淑女说的,大人吵架的话小孩有时候记得很清楚。
王二平利索地从炕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下炕,“你个个泡,谁叫你这么个说你老子,看你老子不打死你。”
二猫看王二平拿起鞋子,不敢在家待,又慌不择路地出了家门。她跑到了坡下面,听着王二平的叫骂声和关门声,偷偷地探头上去一看,王二平并没有追出来。
二猫只有十一岁,也是没有多少安全感的孩子。她这会才反应过来,泪水不停地流了出来,又不敢大声,害怕吵到王二平,哭地不停地打嗝。
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妈妈不在家,她又不敢回家,只能坐在“S”型的坡下面偷偷地哭着,盼着妈妈能早点回家。
有路过的看到她,逗一下她,二猫并不理会,人家要靠近她,她就给人家扔土块,就像一个小刺猬,只有妈妈才能安慰她。
柴淑女拉着柴,还要分心照看身边的二狗和蛋蛋,身累心累,快到了自己家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想遇到一个人说,“婶子,你赶紧回家,二猫在你们家门前那坡根根那里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受了委屈了。”
柴淑女心里着急,背着柴快走起来,反正到了这里是平地,两个小的会跟上来的。
二狗带着蛋蛋快速跑在后面。
二猫一看到柴淑女,又一次哭了出来,“妈,我爹要打我。二妈说我姐的坏话。”不过她哭得打嗝,所以说出的话都是含糊不清的。
柴淑女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柴淑女背着这一捆柴,爬了坡,又翻了一条沟,气都没有喘匀。但是她又不想在这里放下柴,重新背一趟,太累了。
她缓了一下,“你跟在妈妈后面,到院子里。”
二猫摇了摇头,“不,爹爹会打我。”她不敢上去。
“不会,有妈妈在,他不敢打你。”柴淑女走在前面。缓缓地上了坡。
二猫看到妈妈劳累的样子,她跟着上去想要帮柴淑女卸柴。柴淑女摇头拒绝,二猫受苦没有两个大的多,她担心碰到孩子,让二猫躲开才把柴放下。
二狗和蛋蛋也上来了,两人上去安慰二猫。
二狗更是放言,“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打回去。”两人的感情最好,总是打打闹闹,但是容不得外人欺负自己的姐姐。
蛋蛋捏着小拳头,“二姐,我给你报仇。”她就是个摇旗呐喊的。
柴淑女终于缓过来了,她坐在院子里的木头墩子上,给二猫擦了擦脸,“老命,你不要哭了,谁欺负你了,给妈妈说!”
“爹爹要打我,我刚从外面回来,问了一下你在哪,我爹就嫌我泼烦了,拿起鞋就要抽我。”
柴淑女气得胸口疼,她发现了王二平对两个女子有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拉着二猫就往窑洞走,“进窑洞,你不要怕,有妈妈,看谁敢打你。二狗,蛋蛋进来。”
柴淑女进门就看见王二平横躺在炕上,气不打一处来。“你天天躺在家里是不是还要起殃了。不是骂二猫就是骂猫蛋,你要见不得这几个女子,以后你就不要收这几个娃娃的孝敬。”
王二平理直气壮地很,他唰地坐起来,“我是他们老子,说到哪里,他们也得孝敬我。”
"就你那个样子,你看多少女子找出去(嫁出去)不回来的,你要不是做不好这个老子,如今娃娃小,受你的牵制,等娃娃们大了,谁还来看你一眼。人都是为(经营的意思)下的,你要一天天打骂,娃娃们能对你好了。"
王二平眼瞪地老大,“她们还翻天了?不听话的话,我就收拾她们一顿。”
“这是娃娃不听话,二猫问你一下我在哪,你就给娃娃扔鞋了,你就这么当老子了,我看你将来老了过得是甚日子。”
王二平看着三个儿女的眼睛,突然有点心虚,他刚才就是借题发挥,二猫没啥错。他没有道歉,只是赌气般地躺下,转了个身,背对着母子四人,喊了句“泼烦死了。”他就结束了这场对话。
二猫又小声地哭了起来,柴淑女知道王二平服软了,她乖哄着女儿,“二猫,不要哭了,你爹那个灰人抽风了,妈妈给你吃油煎花生。”
二狗和蛋蛋也嚷着要吃。
“好了,你们少吃一点,让你二姐多吃一点,她这受了大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