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就退了,而比她症状轻些的彩芝,还在反反复复的发热。
沅沅在床上足足躺了七日,身上的症状才完全消失,能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你是个有福气的。”
吴贤最近常对她说这句话,得了瘟疫能好的这么利落的,恐怕就只有她这么一个。
自从她生病后望月楼的把守就更加严了,裴知晏养好身子,最近时常出宫。
孩子总央着他说想出去,他便出去看看宫外患者的情况,顺便摘些野花野果回来给她。
在病人聚集的区域,他远远瞧见抱着生病的孩子伤心垂泪的妇人。
那孩子小小的和沅沅差不多大,小脸烧的通红,总让他想起孩子昏迷不醒的那个夜晚。
他好像不知不觉间变的心软,好似能同那妇人感同身受。
若是从前他只觉得死了便死了,与路边的野花野草没有什么区别。
就连吴贤也觉得他变的,变成了一个有温度的人,这种变化好像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这场瘟疫持续了整整三个月,彩芝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才好,但却落下了咳疾。
沅沅让兔子把彩色的小药片分给彩芝一点,可它却说给爹爹吃已经是破例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分出来。
为此两个人还吵了好几次,裴知晏有时从外面回来,总看见孩子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生闷气,问她为何她又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