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你爹爹一点用都没有?”
沅沅听着他说皇帝如何如何威风,觉得像是在听天书。
“……”
二皇子被问的心头一梗,思考了两秒反过来指责她。
“还不是那个阉…掌印,他把持朝政,祸乱朝纲,才使得皇帝不像皇帝,臣子不像臣子。”
他到底只是个孩童,大人如何教也难压制住本性,头脑一热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说我爹爹把持朝政,那为什么你爹爹就不能呢?是不愿意吗?
我爹爹能做到的事情,他为什么就做不到?这说明我爹爹就是有本事,而你爹爹没本事。”
有的话沅沅听的多了大概也能知晓是什么意思,板着小脸就对着他就是一顿输出。
“你…你…你强词夺理!”
二皇子被她气的语无伦次,可是又觉得她说的话没有错,咬咬牙也只能反驳出这一句。
不愧是阉狗言传身教带出来的,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彩芝姐姐,当皇帝就真的有那么好吗?”
沅沅不乐意再搭理他,扭头看向一旁正恶狠狠瞪着二皇子的彩芝。
“他说的也没错,皇帝能做的事情很多。”
彩芝点头,目光不由得紧张起来,她还小可别被人三言两语给带偏了。
“当了皇帝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吗?”沅沅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当然能!”
“那当皇帝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当然可以!”
彩芝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当皇帝这些确实都能做到。
“那我要当皇帝,等爹爹回来,就让他把现在的皇帝赶出去。”
沅沅摸摸下巴转身准备回去,想想又返回来扬着下巴高傲的看着二皇子。
“把你也赶出去,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凭什么?你根本没资格做皇帝!”
二皇子被她滑稽的想法气笑了,这天下从来就是男子当家,一介女流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做皇帝?”
“因为你是女人,女人就该做女人应该做的事,不该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女人怎么啦?女人也是人,女人也能当皇帝!”
沅沅不觉得女人和男人有什么区别,凭什么他想当皇帝就可以,自己想当就不可以?
“这天底下没有女人当皇帝的道理,女人就该恪守妇道,听从丈夫命令,服侍好自己的夫君。”
二皇子据理力争,妇人目光短浅,当皇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姑母能做大杀四方的将军,我就能做安邦治国的皇帝。”
沅沅小手叉着腰,平时爹爹怎么教都教不会的词儿,一到吵架时全部都能用上了,别说还用的挺对。
“裴芝鹤当将军不还是败了?最后不仅城破被俘,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她一点用都没有,亏你还把一个窝囊废挂嘴边。”
二皇子虽年幼,但前朝的事也知晓的不少,一介女流也配被记在史书上?
听完这句话沅沅突然沉默下来,他以为自己压制住了对方,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过了片刻,沅沅深吸一口气抬眸,黝黑的眸子变的冷漠。
“小福子,给我狠狠的掌他的嘴!”
“啊…是,奴才遵命!”
小福子被她的眼神下的一愣,恍惚间在她身上看到了掌印大人的影子。
“你……你敢!狗奴才,滚远些!”
二皇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立马就有锦衣卫上前将他死死摁住。
他身后的宫女太监看着锦衣卫手里的刀也不敢上前,只能惶恐的跪在地上替他求饶。
“真…真打?”
小福子扬起手迟迟不敢落下,阶级等级的划分在他心底烙了印,对地位尊贵的皇子下手他不太敢。
“你觉得我在同你说笑?”
沅沅正在气头上,说话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爹爹说了大姑母虽被俘,但死前死守城门救了满城百姓的性命,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爹爹最爱护崇敬的阿姊!
“奴才这就动手…”
小福子闭上眼睛迎着二皇子愤怒的目光狠狠的抽了下去。
两巴掌下去二皇子就被扇肿了脸,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足足挨了五巴掌沅沅才让人停手,绷着脸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转身便踏进了望月楼的宫门。
“别以为自己会站着撒尿就了不起,少瞧不起女人!”
彩芝跟上去前冲着他狠狠的啐了一口,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愣住了。
若是以前她也觉得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这辈子的要紧事。
可刚才听到二皇子说让姑娘相夫教子、伺候男人,她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啃死他。
这天底下没有男人配让她们姑娘去伺候!
回到院子里,沅沅蹲在地上抚摸着小白柔软的皮毛,小小的背影瞧起来有些沉重。
“姑娘,你怎么了?”
“彩芝姐姐,我是不是不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