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屠苏还待要说什么,林牵洛却阻止了他:“屠苏,你嫌弃我这样子?”
“怎么会……”叶屠苏看着面前的姑娘,眼中满是心疼。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只蜻蜓吊坠是如此的珍贵,对她亦是如此的重要。
而她,却就那样给了自己。
林牵洛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执着这个坠子你戴还是我戴,何况现在就算我再戴回来,也无济于事了。”
冯苏木道:“哥,没错,爷爷说过,嫂子就算再拿回这坠子,对她脸上的疤痕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否则爷爷刚知道她把坠子给了你的时候,定然会告知你实情,把坠子交给嫂子助她痊愈便可。”
竟是如此?叶屠苏叹了一声,他知道林牵洛的执着和倔强,如今更是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再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但还是坚持说道:“这是你外祖父送给你的,不仅仅是青翦碧木的珍贵,更是你外祖父给你的祝福。”
“青翦碧木再如何珍贵,用在该用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外祖父的祝福,用在他外孙女婿身上,又有何不可?屠苏,如果哪一天你厌烦了我,不想留我在身边的时候,便将它还给我,收回它的时候,我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叶屠苏心底一沉,看着手心的蜻蜓吊坠,或许一年半载后,它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并非我厌烦了你,更非不再爱你,而是不得不离开你。
叶屠苏只觉得鼻头酸酸的有些难受,将林牵洛紧紧抱在怀中,不让她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襄觅看着这二人,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她的认知中,叶屠苏是东厂厂公,是太监,是不可能真心对待哪个女人的,自己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那也是因为她是太后的女儿罢了。如果不是这层前系,恐怕这位厂公大人不会给自己半分面子。
当然她更不理解的是林牵洛,竟然对一个太监动了真心吗?
这一路走来,襄觅也看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感,就像……好像就是爱情。
想到昨晚林牵洛失踪后,叶屠苏那死寂一般的样子——
他在河边站了整整一夜,一动不动。
如果林牵洛真有什么不测,襄觅觉得叶屠苏自己恐怕也不想活了吧。
她看着冯苏木,相比叶屠苏和林牵洛这一对,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即使只是暂时的幸福。
门口传来咳嗽声,李霄云笑呵呵地站在门边,看着这对拥抱在一起的有情人。
两人听到李霄云回来,这才分开,却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水雾。
林牵洛接过蜻蜓吊坠,重新给叶屠苏戴上:“屠苏,记住今天我说过的话,哪一天你把这只吊坠还给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的心意了。”
没有再拒绝,叶屠苏拉起林牵洛的手,重重地点点头。
这时,几个少妇打扮的村姑端了饭菜进来,李霄云道:“都饿坏了吧,来,尝尝我们药神谷的饭菜香不香。”
饭罢,冯苏木问道:“前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见到谷主?”
“见谷主嘛。”李霄云摸着花白的胡须:“怕是有点难,谷主在闭关,一时半会儿不会出关。”
襄觅道:“小榆木,求什么药非要见谷主?”
“我求的药,恐怕只有谷主才能给。”
“这么珍贵吗。”襄觅道:“李前辈,你们谷主大不大方,如果他不肯给药怎么办?”
“你们要求什么药,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得上忙。”李霄云问。
冯苏木想了想,还是说道:“蓝莹玄玉膏和夜珀蛊藤。”
李霄云、叶屠苏以及林牵洛都同时大吃一惊。
李霄云道:“你要蓝莹玄玉膏给牵洛小姐治脸还说得过去,但夜珀蛊藤……”
林牵洛双眉紧蹙起来,想起叶屠苏当年去荆家,便是想向外祖父求一颗夜珀蛊藤的果实,现在冯苏木来药神谷也同样是为了求得此物,这就并非巧合了。
他看着叶屠苏,难道他体内的紫辰珠只有夜珀蛊藤才能化解吗?青翦碧木只不过能缓解他的痛苦而已。
室内安静了片刻,李霄云开口了:“你们不必找谷主了。”
“为什么?”冯苏木问。
“因为药神谷里早就没有夜珀蛊藤了。”
冯苏木道:“可是听爷爷说,有书记载药神谷中便有此神木。”
“早没了。”李霄云叹息道:“三十年前便没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叶屠苏早就不再奢望这世上还真能再找到哪怕一粒夜珀蛊藤的果实:“那给牵洛治脸的药呢?”
李霄云道:“蓝莹玄玉膏虽说也是十分珍贵,但药神谷里确实有那么一瓶。你们放心,蓝莹玄玉膏包在老夫身上,不出三天,定然给牵洛小姐找来。”
水长老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但对他们来药神谷求药的事只字不提。
林牵洛的丹药也仅剩最后三粒了。
冯苏木给她把了脉,道:“嫂子体内姣木栖草的毒已经全部解了,最后这三粒丹药可以留作他用。”
“小榆木,可是牵洛姐姐脸上的毒疤看上去没好多少啊。”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