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嫣然继续冷笑,她的声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们竟能将杀人灭国之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圣火教灭了荆、杨两家,你们便日日夜夜叫嚣着报仇,那我们呢?你们摧毁我家国的血债,又该如何清算?哈哈……”
夏塬怒视着这个女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他正要下令将其带走。
赤嫣然却疯狂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挑衅,“想抓我去受审?简直是痴人说梦。”
言罢,她的嘴角溢出了一股黑色的液体。
夏塬见状,惊呼道:“她想要服毒自尽!”他迅速飞身向前,一把捏住赤嫣然的下颌,试图阻止她服毒,但一切为时已晚。
赤嫣然狞笑着,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想要审判我教?老娘绝不会让你们得逞,更不会给你们留下任何活口。”
她的气息逐渐微弱,嘴角依然挂着狰狞的笑容,一双大大的眼睛瞪得滚圆,最终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她,死了。”夏塬伸手在赤嫣然脖颈处的大动脉上轻轻一探,无奈地说道。
“罢了。”叶屠苏叹了口气,“无论我们能否在公堂上将圣火教的罪行公之于众,最终的结果或许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夏塬微微颔首。
叶屠苏随即发布命令:“赤狐父子已逃逸,东厂暗影司随本王继续追捕,夏大人、魏大人,你们先行返京复命。”
夏塬恳切道:“王爷,锦衣卫愿助您搜寻赤狐父子。”
叶屠苏却轻轻摆手:“不必了,追杀赤狐父子非战场交锋,本王自有应对之策。”
夏塬无奈地点点头,目送叶屠苏与明哲及十四名暗影司首领的身影逐渐远去,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赤嫣然虽然死了,但赤狐父子仍在,圣火教的残余势力也依旧存在,加之叶屠苏身上紫辰珠作祟,这些无一不令他忧心忡忡。
……
离开圣火教总坛后,叶屠苏便毅然决然地向西北方向进发。
行出一段路程,叶屠苏突然驻足,脸色更显苍白。
明哲见状,满是忧虑地靠近,低声劝道:“王爷,您还是先回紫辰宫,让宫主为您调理身体吧。”
叶屠苏苦笑回应:“赤狐一日不除,我便一日难以心安。不论当年谁对谁错,如今他已威胁到我所珍视之人,我誓要铲除所有隐患,否则死不瞑目。”
“可是王爷,您的身体?”
“没有时间了,即便是师父,也最多能为我争取些许时光延续生命,之后再耗费数月诛杀赤狐,于我而言,并无二致。不如尽早荡平圣火教,了结心愿。”
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穿透人心,让在场的暗影司前任与现任首领皆面色凝重,暗自叹息。
紫辰珠的反噬之力日益加剧,叶屠苏能深切感受到生命之火的逐渐熄灭。
他不知自己尚能支撑多久,但那份坚持,却让他誓要撑到可以放心离去的那一刻。
明哲深知劝阻无效,遂问:“王爷,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追寻赤狐父子的踪迹?”
叶屠苏轻摇首:“赤狐虽受创,但我之状况亦不容乐观。以其修为,我们此刻难以追踪。当前之重,在于宇文承谨的动向……”
他沉吟片刻,低语:“他是否携闻嬷嬷一同离去?若真如此,他们又将前往何方?赤狐是否会寻他而去?”
“宇文承谨、闻嬷嬷……”叶屠苏忽地恍然:“牵洛,他们莫非是去找牵洛了?对于此刻的赤狐而言,唯一能制衡我的,唯有牵洛。对于走投无路的赤狐父子来说,应该不会放弃这个唯一能牵制我的软肋。”
想到这里,叶屠苏的眼眸微微眯起,他转而向秦于询问道:“秦于,近日可有关于牵洛的任何消息?”
秦于闻言,上前两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禀王爷,确有消息。王妃目前留宿于公主殿,声称是为了替王爷祈福,故而闭门谢客。”
束骧听后,急忙建议道:“王爷,既是如此,我们是否应立即返回京城?”
然而,叶屠苏却轻轻摇了摇头,他重复着秦于的话:“留宿公主殿,闭门不出?”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继续说道,“不,这绝非牵洛的作风。她定然不在京城,我们该去洛城。”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但随即便释然了。他们深知那位王妃的聪慧与任性,又怎会真的安心留在宫中,闭门不出呢?这确实与她平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于是,一行人迅速改变方向,朝着洛城的方向赶去。
在赶路的途中,叶屠苏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赤狐父子可能的动向行踪,以及如何确保林牵洛的安全。
一股莫名的紧迫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赶到洛城,才能确保林牵洛的安危无虞。
数日之后,一行人隐藏行踪,终于抵达洛城,他们一行人抵达时,已是深夜。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进入了洛城。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和远处更夫的打更声。
叶屠苏站在一栋高高的阁楼之上,俯瞰着这座城池。整座城池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黑暗所笼罩。
他深深地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