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蹲在麻袋里,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缩成一团不敢动。
那人朝她走近,然后蹲下拍了拍。
“小丫头,”陈四解开麻袋,瞧见阿檀穿得好看,皮肤也变得比以前白嫩了,更是欢喜:“你爹已经把你抵给我了,以后你就老实跟着我吧,我定会好好待你。"
说着,他肥厚的大手摸了摸阿檀的脸。
阿檀吓得呜呜挣扎。
陈四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正欲将人抱起来,那厢外头匆匆有人进院子。
“四爷?四爷可在这里?”
“在。”被打扰好事,陈四不耐烦:“有什么事快说。”
“四爷,”那人走到门口,看见麻袋里的小姑娘,顿时了然。他讪讪道:“四爷,码头突然来了许多官兵。”
“官兵?”陈四一慌,连忙站起来:“什么官兵?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他们到处搜查,也不知在搜查什么。”
陈四踱步,问:“我让你装的那些货装好了没?”
“好了,等船补给好就可以走。”
“不等了,”陈四道:“现在就走,咱们这趟买卖可不能让官府的人发现。”
“那这小姑娘怎么弄?”
陈四看了看阿檀,吩咐道:“一起带走。”
此前沈栀栀去赌坊查问,得知那人就叫陈四爷,去了陈四爷家中,却听说人在码头。
是以,她们又匆匆赶来码头。
尤冰倩与她分头行动。尤冰倩去官府报官,沈栀栀带侍卫先来寻人。
可沈栀栀身边只有几个侍卫,码头人多,人来人往搬货,犹如大海捞针。
没过多久,尤冰倩带着官兵也来了。
“怎么样?”她问:“有阿檀的消息吗?”
沈栀栀摇头:“没找到陈四爷,问许多人皆不清楚。”
尤冰倩安抚:“别急,官兵来了,我们一处一处搜查,总能找到。”
沈栀栀心急如焚,四下张望。
茫茫江岸,人头攒动,江上泊了无数艘货船。阿檀那么小个人也不知在何处,她肯定怕极了。
忽然,她视线注意到不远处搬箱子的人
,看见箱子上的图案时,她愣了愣。
狐疑片刻,抬脚朝那边跑过去。
“哎,栀栀你去哪?”尤冰倩喊她。
但沈栀栀已经跑远了。
她提着裙摆飞快跑近,问那个脚夫:“你搬的是什么?”
那人不理会,只朝她摆手,让她别挡路。
沈栀栀拦在前头:“我问你,这里面是什么?”
“嘿,你是哪家小娘子,这是四爷的货,赶着上船。快让开!”
说完,他越过沈栀栀,径直扛着箱子上船。
沈栀栀心跳如擂鼓。
若是没看错,箱子上的那朵兰草图案应该是阿檀画的。她养的那盆草只有五片叶子,箱子图案上也是五片。而且画技稚嫩,沈栀栀曾见阿檀在青石板上画过。
眼看船就要开,她来不及多想,立即跟上去。
沈栀栀上船后,躲在船舱里,等人都走后她才偷偷出来。
船舱昏暗,只有木板缝隙穿进来几束熹微的光。
她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找,总算在最后面找到画有兰草图案的箱子。
她贴着箱子低声唤:“阿檀?”
“唔…唔唔……”
果然有人!
沈栀栀大喜,忙去开盖。可箱子已经被粗长的铁钉焊死,沈栀栀完全使不上力。
她急了会,小声对阿檀道:"阿檀别怕,姐姐来救你了。但箱子焊住了打不开,你在里头先待着别出声。”
沈栀栀四下寻了寻,看有没有撬箱子的工具,然而寻了会一无所获。
此时,船舱外有人说话。
“还好我们走得快,后来那些船被官兵扣押了,谁都走不了。”
“为什么扣押?”
“你说为什么?在码头做买卖的有几个干净?更何况我们运的这批货可见不得人。”
“我们这些货要运去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随便问问,今早出门时我婆娘还嘱咐我早点家去。”
那人笑了笑:“那你这趟早不了,我们得走上十天半个月,这些货是运去蜀州的。”
>“蜀州啊,那挺远啊。”
“所以说你这趟早不了,估计得年后回来了。”
沈栀栀心惊,蜀州她听尤冰倩说过,不就是以前的南川国吗?
她可不能去蜀州,得想法子立即下船才行。
沈栀栀又在船舱里找了会,工具没找着,倒是找到了一套粗布麻衣。许是以前船上做饭的婆子留下的,衣服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