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高兴了?对了,我家门口;那棵槐树还在吧?没人砍去烧火吧?”
陈良焕莞尔,一条一条地回答她:“你家门口;槐树还在,这些年长大了许多,满树槐花罩在你家院子里头。村里人过得很好,大家有田种有饭吃,还建了个私塾,有教书;夫子,附近几个村;孩子都在那读书。”
“只是我阿娘......”他停了下,眸子些许哀伤:“她去年去世了,我回到村子时,已经见不到她最后一面。我不清楚她得知我当将军高不高兴,或许,是高兴;吧。”
沈栀栀伤感。
阿换哥;娘亲是个善良温柔;妇人,早年丈夫去世独自抚养儿子,身子亏损过多留下许多旧疾,竟不想才过了五年就离开了。
“阿焕哥别难过。”
沈栀栀不知该怎么安抚,慌乱地说了堆节哀;话,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
陈良焕敛去忧伤,笑了笑:“无碍,那也是去年;事了。”
“嗯。”沈栀栀点头。
静默了会,她想再问两句,那厢小厮过来喊人。
“陈将军,大人醒了,喊您过去。”
“这么快?”沈栀栀奇怪:“不是才歇下吗?”
小厮恭敬道:“大人歇不踏实,起来问沈姑娘在何处,有人说沈姑娘在前厅见陈将军。大人这才得知陈将军来了别院,便遣小;过来请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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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焕跟裴沅祯在书房里说话时,沈栀栀站在外头等。也不知两人聊了什么,她等得腿酸了,陈良焕才出来。
“阿焕哥,”沈栀栀喊他:“你何时再来别院?”
陈良焕停下:“栀栀妹妹有何事?”
“哦,没什么事。”沈栀栀说:“我还有好些话想......”
话还未说完,书房里头裴沅祯唤她。
“沈栀栀,进来伺候笔墨。”
沈栀栀皱眉,隔着门问:“大人,奴婢可否晚些伺候笔墨?”
书房里,裴沅祯动作微顿。
她这几日在他面前放松,皆是以“我”自称,而这会儿自称“奴婢”,想来是对他不满了。
莫名地,心里不大舒服。
他沉着脸,冷冷道:“我现在要写字。”
“......”
沈栀栀气闷,暗自戳了他一百个小人。
陈良焕朝门口看了看,又看了看沈栀栀,笑道:“大人需要伺候,栀栀妹妹去忙吧,我近日事多,等得空了再来看你。”
“好。”沈栀栀点头:“阿焕哥一定要来啊。”
说完,她转身进门。
书房里,裴沅祯和沈栀栀互对了眼,各自瞧对方脸色不虞。
裴沅祯见她绷着脸进来,胸口更堵了。
沈栀栀气鼓鼓走过去,不大耐烦地往砚台里添水,又不大耐烦地捏着根墨条研磨起来。
裴沅祯不动声色,视线落在书上,耳边是她研墨;沙沙声。
就这么听了会,听得他烦躁。
他倏地放下书:“我喊你进来,你还不乐意了?”
沈栀栀顶嘴:“你分明是故意;。”
“故意;又如何?”
“你——”
沈栀栀气!
裴沅祯不紧不慢道:“你一个姑娘家守在门口等外男,成何体统!”
“阿焕哥哪是外男了?那是我同乡。”
“是么?”裴沅祯眸子幽幽地:“不是你心仪;对象吗?”
“我......”沈栀栀涨红脸:“我何时这么说过?”
“你在荷县客栈时说过,说村里;姑娘都爱慕他,你也不例外。”
“......”
沈栀栀憋闷,憋了会,索性破罐子破摔:“对啊,我就喜欢怎么了?”
“我跟阿焕哥男未婚女未嫁;,难道不能喜欢吗?”
“沈栀栀!”裴沅祯面沉如水:“你胆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