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屋外一片死寂,良久,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
“开门吧,我知道里面有人,外面清理干净了,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郑业成虽没听左灵说过话,但不知怎地,一下想起基地门口的三兄妹,慢慢放松心神。
压着声音对女儿说:
“爸爸跟彤彤藏猫猫,记住,爸爸不来找彤彤,彤彤不能发出声音。”
彤彤很小的时候,郑业成有意识地给女儿做过类似的训练,彤彤闪着精亮的大眼睛,玩心大起地连连点头。
打开衣柜,拉开一个隐藏门,门内空间狭小,仅能藏1人。
冲女儿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关好衣柜,轻手轻脚来到屋外,压着声音道:
“你……是谁?有事吗?”
又是一声轻笑,“我们没事,有事的,是您。”
在社会上混迹多年,郑业成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他没从左灵的话音里听出敌意。
稍一犹豫,将门打开一道缝,门外星光暗淡,但仍能看出是白日见过的兄妹仨人。
除此,地上还躺着几人。
那几人郑业成眼熟,他去食品厂找人时见过。
探究地眼神在左灵兄妹身上溜了好几圈,男的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小的一脸稚气,女人笑盈盈的,看不出恶意。
大门敞开,“进来吧。”
郑业成在前头带路,左灵随手一挥,地上几人瞬间消失。
为了租客方便,自己也方便,郑业成家的独幢小楼改建过。
他和女儿住在一楼东侧的屋子,原先窗户的位置,改成门。
进门是一个小厅,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而精巧的卧室。
院内有压井,厨房、卫生间,改在了小院一侧的偏屋里。
其他空出来的房间,全部用来出租,最多的时候,他家住过20多户租客。
但现在,空空荡荡,一个租客也没有。
兄妹仨人打量一圈,他们经过,见过的,全都住的窄巴巴的,像郑业成家这样的居住环境,少之又少。
屋内漆黑,郑业成点燃一盏马灯,马灯平常都是用来应急的,他和女儿天黑就睡觉,很少点。
剩下的灯油不多了,郑业成下意识叹气,叹完,反应过来家里还有客人,转身:
“几位,深夜来访,可是有事?”
左灵笑笑:
“因我们之故,累及阁下,我们是来投桃报李的。”
白日的事,兄妹仨人看得清楚,黑大汉吩咐手下的话,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哪能不管,好人该有好报。
郑业成苦涩一笑:
“没有你们,我也被他们盯上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黑,竟想烧死我。”
郑业成末世前是个很成功的商人,手下有一批兄弟。
仗着过人的头脑,以及积累下来的人脉,末日刚来时,比大多数人从容多了,日子过得相当不赖。
后来,资源日渐枯竭,日子愈发难捱,手下散得散,走的走,只剩两个家住附近的兄弟,跟着他一起讨生活。
半年前,基地食品厂招人,管吃管住,条件优厚。
以前食品厂也招过人,除了自己吃的,多少能剩几个补贴家用。
因此,很多人挤破头地往食品厂里钻,进不去的,还到处找门路。
此次招工,条件宽泛,男女老少不限,招的人也比往常多。
得到消息,两个兄弟高高兴兴去报名。
要不是女儿太小,郑业成也去了。
奇怪的是,自从二人走后,一次也没回来过。
郑业成去食品厂找人,食品厂门禁森严,不仅不给找,还将他轰了出来。
郑业成起了疑心。
他的两个兄弟,孤自一人的就不说了,另一个,家中有个行动不便的老娘,那个兄弟侍母甚孝,绝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一次都不回家。
郑业成留了心,多方打探,惊讶地发现,最近半年,食品厂几乎每隔半个月就要招一次工。
他是本地人,认识的人多,细细打听后,发现近半年被招进厂的,一个都没回来,这就太不寻常了。
找到几个家里有人进食品厂做工的,郑业成将自己的怀疑一说,好些人起了疑心。
几天前,他们召集了一批人去食品厂要人。
食品厂的答复是,招进去的人,去远地建工厂了,短期内回不来。
威胁去要人的家属,再闹就将人开除,好些家属害怕,立时歇了要人的心思。
只有郑业成几个觉得此事存疑的,坚持辞退也要食品厂交人。
闹了很长时间,围观的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是个啥结果。
最后,食品厂的大领导来了,答应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将人调回来。
人家都这样说了,郑业成几家人没好再纠缠。
哪知人没等回来,却等来了放火的。
但也说明,他的怀疑是对的,他的两个兄弟真出事了。
听完郑业成的叙述,左灵道:“一次不成,还有下次,您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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