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未婚夫姓肖名苛,两年前从军后,音讯全无。”
楼磬眼中充满了希望,她希望从别人口中得知肖苛的消息。
是生是死都没关系,至少让她了了一桩心事。
步英楠在脑海中搜罗了一圈,摇了摇头。
“抱歉,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夏侯军那么多人,她不可能全都认识。
眼看着楼磬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给了别人希望,又亲手毁灭了希望,她也太不是人了。
“以他的脾性,如果还活着不可能音讯全无,或许他真的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吧。”
楼磬甚至也清楚地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给他了。
她只是还心存奢望,有生之年再见他一面也好。
“你未婚夫的事以后再说,先说说你吧,我听你弹琵琶挺好的,我想给你赎身,你愿意跟我走吗?”
“赎身……跟你走,你要去哪里?”
“京城,我那里有些产业,哦,你别多想,不是这种产业,很正规的产业,需要人手,我觉得你琵琶弹得不错,可以给我当个门面。”
楼磬不管是容貌还是才艺,都是上佳,包装一下应该能起到不同凡响的作用。
“我想……”
她还没说完,楼下传来乱七八糟的动静,步英楠耳朵微动,把楼磬拉到身后。
“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楼姑娘,你想清楚,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话,以后可能会面临无数次的危机。”
“不管你未婚夫是死是活,首先你得活下去。”
“你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在云泠镇等死吧?”
步英楠好言相劝,黄少也带着人上楼了,厢房的门这次是被踢开的,摇摇欲坠。
“就是他!给老子打!”
黄少回家一趟,带回来不少人,二三十个人没法同时进入厢房,只能两三个的上。
造成的结果就是一群人围观她一次性揍两三个人,丢到一边之后冲剩下的人招手。
打完三波之后,后面的人不敢上了。
“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啊!”
“少爷,我们打不过他啊!”
“打不过?那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
黄少盯着战意十足的步英楠有些腿软,他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双方陷入僵持的地步之后,宁元谆一动,给黄少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听闻黄少爷家中有人在京为官,不知你可认识此物?”
宁元谆掏出一块玉佩,黄少眯缝着眼看半天。
“不就是块好玉吗?我家里多得是,少拿这个糊弄我,难道你想用一块玉佩让我对你们手下留情?”
“你再说一遍?谁对谁手下留情?”
步英楠上前一步,黄少和他的家丁同时后退两步,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英楠,你先歇歇,让我来跟黄少爷说道说道。”
他也是刚才听到黄少家中有人在朝为官才想起傅修善的玉佩。
这块玉佩妙就妙在,上面刻了“傅”这个姓氏。
“黄少爷,您在仔细瞧瞧,玉佩上刻的是什么?”
“傅啊,你以为我瞎啊!”
“哟,没想到你还认字呢!”
步英楠开嘲讽,让黄少气不打一处来。
“黄少爷可知京中何人姓傅?”
宁元谆怕两人再吵起来,打断他的话,紧接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京城,你说这个做什么?”
“那你可知荀陵侯姓傅?”
“荀陵侯又是谁?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草包了,荀陵侯的名号拿出来都不管用。
“你别跟他废话了,还是让我打一顿吧,打服了就没事了。”
步英楠撸起袖子准备继续打他,吓得他又后退了几步,藏在了家丁身后。
“荀陵侯乃是开国功臣,当今圣上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没想到两位公子和荀陵侯有关系,失敬失敬。”
楼磬的话让黄少的小豆眼都瞪圆了。
他是在云泠镇嚣张跋扈没错,但是他也知道和京城那些达官贵人比起来,他就是个屁。
再看两人的穿着……不如他的富贵,可是气质那是顶顶好的。
“你们是那个侯的什么人?”
“荀陵侯的独子与我们有交情,黄少爷若是真要跟我们比比谁的后台硬,我们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那还是算了吧……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们继续玩……”
黄少识时务者为俊杰,准备逃之夭夭。
“黄少爷且慢,今晚您的两次闹事给望香楼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应当给予春姨一些补偿,还有请您跟楼姑娘道歉。”
宁元谆提出的要求对黄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他家里有的是钱,赔钱没问题,道歉……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他可以等这俩人走了,再来找楼磬,到时候没人能管的了他。
黄少吃了一鼻子灰离开,让春姨松了口气,看向两人的眼睛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