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暂时我还没这个想法,如果实在到了必须取舍的时候……到时候再说。”
她也不敢随便承诺,有些事情信口胡诌没事。
有些事,她还是有底线的。
宁元谆没得到她的承诺,心里别扭了几分。
她还是有随时抽离的可能,而他或许做不到像她那样洒脱。
“对了,楼磬去哪儿了?”
“她被庄馡带走了,还让我告诉你,今晚在庆夏居准备酒席,为你接风洗尘。”
“还搞的这么正式,就我们几个人,随便吃点就行了。”
到了晚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在酒楼办酒席了,因为……人太多了。
她站在二楼,看着一楼的十二张桌子,今晚的庆夏居被庄馡包场了。
刚才她进门的时候被一声声步姐姐叫的头晕眼花。
“她们最小的六岁,最大的十五岁,年纪大的那几个可以帮着含雅一起照顾小的,还要继续收人吗?”
“暂时先不用了,等我把她们教出来,以后让她们教其他人。”
人太多了也不便于管理,她身上的担子突然重了。
要养活这么多孩子,她需要更多的钱。
“诶嘿,你可算回来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你别跟我客气!”
谭承胥的到来让她摸不着头脑,他们很熟吗?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明显了,谭承胥捂着胸口。
“你用了我的鸽子,现在又当不认识了?”
“哦,对了,谢谢你的鸽子,你怎么养的,能教教我吗?”
她虚心求教,实在是人送信确实不如鸽子方便。
他养的鸽子不仅好用,还挺肥。
“让我教你不是不行,你得让我加入你的生意才行。”
“生意?什么生意?”
她就一个铺子,还是崔家联名款,手里的钱都来自崔玖悦。
谭承胥朝楼下努了努嘴。
“就是她们,你买来这么多女孩,是不是准备开青楼,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能借此大赚一笔,我想跟你一起赚钱。”
谭承胥身上除了商人特有的市侩以外,长得不差,算是旁人眼中的良缘。
就是这么一个人,说出这番话后,在步英楠眼中就变成了猥琐男。
“你觉得我一个女人会亲手把那么多女孩送入火坑吗?”
“怎么就是火坑了,如果你没买下她们,她们大多数人的下场也是被卖进青楼,一百多个人里面能活到三十岁以后的少之又少。”
“你办的青楼肯定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有良心,说不定能让她们安稳活到老。”
他清楚的了解这些女孩会遭遇什么,因为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既然你都清楚,为什么没想过改变她们的命运?”
这话问的有些道德绑架了,她心中也清楚这是大环境导致的。
就算是自诩开放的现代,也有很多人和谭承胥有着相同的想法。
他们知道女孩活在水深火热中,不伸手帮助的同时,还会踩一脚。
“改变她们的命运?那是当官的需要考虑的事情,而我只是个商人,看重的是利益。”
他看向楼下那些女孩的眼神特别凉薄,她们在他眼中只是一群可以待价而沽的商品。
转瞬间,他明白了什么。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要改变她们的命运?怎么改变?”
他身上刚才独属于商人的凉薄转瞬而逝,接着是好奇。
这么多女孩,该怎么做才能改变命运?
“我会教她们习武,还有人教她们识字,还有其他的技能,想学什么,擅长什么,学到手里,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真善良,这是笔赔钱的买卖,不划算。”
“我不善良,善良的人没法带兵打仗,我手上沾了不少血,我只是有底线,想给她们的人生多一个选择。”
至于她们能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要看她们自己的努力。
“说起来,你用我的鸽子做什么了?是不是给他传信了,信上写什么了?”
谭承胥八百年的好奇心都用在了她身上。
步英楠回头望向因为他和谭承胥聊得太久,有些坐不住的宁元谆。
“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反正她已经劝了,要是他不听劝出事了,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谭承胥听出了其中的警告,有些不以为然。
“小悦悦怎么没来?”
“你说的是玖悦?你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叫她合适吗?你毁了她姐的名声不说,还想毁她的?”
“干嘛说的那么夸张,这里也没其他人,你肯定不会往外传,在外人面前我都是叫她崔二啊!”
冤枉死了,比窦娥还冤。
谭承胥不理解他招她惹她了,怎么句句夹枪带棒,浑身都是刺。
“你们在聊些什么?”
宁元谆终究是坐不住了,从屋内来到了走廊,略显刻意的站在了两人中间。
“没聊什么,没想到你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倒是比之前显得更精神了。”
谭承胥有颗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