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谆好不容易把万氏劝回家中,关上了别人看热闹的大门。
他忐忑的牵住步英楠的手,又有些不可察觉的欣喜。
万一她答应了呢?
“宁元谆,我正想和你说一件事,我……”
或许是猜到她即将拒绝的话,宁元谆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们先订亲好不好,不成亲,只是订亲,以未婚夫妻的形式相处,既让我娘宽心也堵了外面人的嘴。”
步英楠思索着这个办法,觉得也不是不行。
她刚才差点就开口说分手了,因为她即将跟傅修善前往边关。
这一去生死难料,他和宁元谆的缘分大概也就尽了。
只是宁元谆的眼神太过忧伤,她好像没法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她伸手拿下他的手。
“可以订亲,只不过我可能……”
她的话又没说完,大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是水杰,他带来了傅修善的好消息。
“我家侯爷领了圣旨回来,十日后出发去边关。”
简洁明了。
宁元谆刚刚因为她答应订亲浮现的笑意瞬间消散于无形。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我要随傅修善前往边关,一去便不知道何时回来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歉疚,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初就不该招惹他。
水杰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连忙告辞。
他就是个跑腿的,可不想听到什么不能听的东西。
“山河破碎,老百姓颠沛流离,以你的能力确实该做点什么,但我还是有私心,真的非你不可吗?”
宁元谆声音闷闷的,他早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也跟她一起计划了很多。
可是他想的一直是两人坐守后方,搅动风云。
战场上那些打打杀杀的交给夏侯钲那些武将就好了。
“也不是非我不可,但……我想再试试。”
她还是不甘心,若是今日选择跟宁元谆和和美美的成亲,当一个后宅夫人。
多年以后,他身居高位,身边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仰慕他。
他回到家,看到褪去锐意,眼里只有他的年老妇人,是否会厌倦。
而她,在他厌倦的态度中,是否又会后悔今日没有鼓起勇气拼一下自己的前程。
“哪怕不能混个将军当当,我也想混出点名堂,以后老了跟儿孙吹牛,说起我曾经杀过多少敌军。”
“夏侯将军或许并不愿意你以命相搏,我也不愿。”
“说认真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你或者他愿不愿,那都是你们的想法,与我无关。”
宁元谆心中泛起苦涩,他刚才那一瞬间居然希望用夏侯钲的名头压住她。
让她不要贸然前往边关,他终究是落了俗套。
他的沉默让步英楠也不好受。
“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那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各自退一步,我还是非常欣赏你的才华,当个普通朋友也不错……”
她拿得起放得下,当初是她先提出交往试试,现在也该由她结束这段关系。
“我不要!步英楠!你……”
宁元谆情绪失控,在自己差点说出伤人的话之前愤然转身离去。
步英楠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和甩的吱嘎乱响的大门,不由轻叹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作孽啊。
她又看向一院子的聘礼,脑仁疼,先处理这些箱子吧。
等她把箱子都搬进房里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换作平时,她肯定就去隔壁蹭饭了。
“算了,去庆夏居吃吧!”
她一个人不用去包厢,直接在大堂点了三个菜哐哐吃。
刚吃了没几口,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人拼桌,那么多空桌,你要不还是……”
她一开始没有抬头,直到最后那人不走反而伸筷子夹菜,她才抬头。
结果看到了对面戴着斗笠的人,抬眼间,一张绝美但诡异的笑脸,她神情一紧就要起身喊人。
“你的男人叫宁元谆吧?不知道他的脸皮剥起来会不会很有意思。”
一句话让步英楠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她武功高,不怕他,但是宁元谆不会武功。
“你想做什么,现在满城都在通缉你,你还不跑吗?”
“跑什么,那些废物能抓到我才怪,云曌国的衙役们不过如此。”
“你不是云曌国的人?”
“不愧是混过夏侯军的人,脑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
他明明不是云曌国的人,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听到她的情况。
能知道她曾经在夏侯军里待过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云曌国内部官员或者世家大族跟你有勾结?”
步英楠看他的眼神更不对劲了,这怕不是武栖国的细作?
以他的容貌和残忍的手段,当细作屈才了。
“你这人不厚道,我才说了两句话,你就套了我两个消息,你是不是也应该拿两个消息来换?”
“我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