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似乎是在夸赞夏侯钲凭借着多年累积的战功,即便回到京城后无所事事,依然能够深得民心。
但傅堂心里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说白了,普通百姓才不会在意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多年功绩。
他们关心的只是当下的生活,谁能真正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他们就会拥护谁、信仰谁。
“两位聊的挺开心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呀?”
公坚善走进房间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四处张望着,心里暗自纳闷。
凌闳去哪儿了?如此重要的场合,他怎么会不在场?
然而,宁元谆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疑惑。
他若无其事地假装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好奇地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是姓甚名谁,官居几品呢?”
公坚善露出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
“你称呼我阿善就行,我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罢了,宁大人无需在意。”
说完,他便领着傅修善来到傅堂身旁坐下。
傅修善抬起头,恰好与宁元谆的目光相对。
瞬间,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弥漫开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为云曌国人,坐在这个位置似乎有些不妥。
毕竟这里正在讨论的可是两国之间的和谈,而他实在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参与其中。
原以为自己结交到了一个好兄弟,没想到也是个干事业的贵公子。
“你们都在聊正事,那我先走一步了!”
他刚想起身离开,公坚善却出声制止。
“你可是侯爷身份,如此重要的场面,怎么能够不在场呢?”
他说完把傅修善拽回了椅子上,又转头看向傅堂询问道。
“凌大人现在何处?为何还不过来一起商议事情?”
面对公坚善的质问,傅堂显得有些迟疑地回答。
“回......公子的话,微臣并不知晓他如今身在何方,他这个人一向习惯于独自行动、我行我素,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他的行踪。”
要知道他们之间本来关系就不睦,又怎么可能会把各自的去向告知对方呢?
此时此刻,现场唯有一人清楚凌闳真正的去向,那个人正是宁元谆。
只见他默默低下头去轻啜了一口茶水,摆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公坚善见状,也只能先暂时放下追问凌闳下落一事。
转而将视线投向了宁元谆身上,并开口问。
“你们二位刚刚谈到哪里了?”
“嗯……我们刚才谈到了关于五万两黄金的事情,既然我们已经送出了和亲公主,那么这笔金子是否就可以不必支付了?”
宁元谆语气平静地回应着。
听到这话,公坚善不禁皱起眉头。
“宁大人你的意思是觉得和亲公主值五万两黄金吗?”
要知道相比之下武栖国实力更为强大,这次肯主动提出和谈已算是相当有诚意了。
在公坚善看来,一个公主绝对无法与整整五万两黄金相提并论。
毕竟这些黄金不仅能够填补军需物资的空缺,更可以用于国家的城市建设等方面。
一个公主能有何作为呢?将其迎娶回家之后还得小心伺候着,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倪以冬并不知晓自己已经遭受了无端的嫌弃。
倘若她了解实情......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毕竟她确实无能为力啊。
“我朝的公主自然是无价之宝,岂能用金钱这般庸俗之物来估量?”
宁元谆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真的把倪以冬当作尊贵的公主一般看待。
“无价......那不就是不值钱吗?”
傅修善压低声音嘟囔道。
然而,这句话却引来了公坚善别有深意的目光以及宁元谆怒其不争的眼刀。
他如今坐在武栖国的席位之上,难不成已成为别国之人了?
“既是无价之宝,想必贵国的皇帝必定对她极其重视吧?那么她远嫁我国时,以五万两黄金作为陪嫁合情合理。”
公坚善换了一种说法,既然对方不愿支付五万两黄金的赔偿款。
那么给予陪嫁也是可以接受的,无论原因为何,只要能够得到黄金便足矣。
宁元谆心中一沉,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眼前这位虚渊帝实在是无耻之极!
“或许阿善公子并不知晓,在我朝,女子的陪嫁财产属于女子本人及其子女,丈夫家族没有权利动用。”
公坚善则一脸平静的地回应。
“哦,是这样吗?但在我国,夫妻本就如同一体,彼此之间不分你我。”
很明显,他铁了心要得到那批黄金。
面对如此局面,宁元谆沉默不语。
两国交战多时,双方都资金紧张。
如果将这笔黄金交出去,那么云曌国自身也会陷入财政困境之中。
“宁大人是否还有其他高见?”
见宁元谆不吭声,公坚善进一步施压,似乎势在必得。